那是一种归属感!
一种血脉里叫嚣着快意的归属感!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帝国境内,竟然会有一个人,能只凭自己的一己之力,便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虽然是仗势欺人,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乐意!他愿意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踩着那群人的脸,拔下他们伪善的皮,一步一步将他们置于绝境。
霍启明的呜咽嘶鸣,在这一刻,似乎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冷奕瑶微笑着低身,将那杯香槟酒递给脚边的公子哥。
公子哥手脚颤栗地抚了上去,双眼呆滞地盯着那浑浊的酒水,良久,像是傻了一样,抬头仰望:“要,要不然把他弄上窗台?”
他如果直接把酒倒下去霍启明肯定不会喝,如今他精神恍惚,别说是喝酒,压根对外界的所有情况都不会有反应。
“嗯?”冷奕瑶冷淡地摇了摇头,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把酒灌下去,否则,这杯酒,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她的脸上,当没有了微笑的时候,所有人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真正动怒的时候,不是怒目相视才是气愤,而是,褪去了一切的表情,那种纯净的杀伐,才是最让人心灵颤抖的时刻。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霍启明唯一攀附的是一根捆绳,还是冷奕瑶最开始从储物间随手拿的,一端扣在桌子底下,还没有他们刚刚那条窗帘绳来得结实。眼看着霍启明在上面晃晃荡荡,加上双手脱臼,只要往下看一眼,便是万丈高空。他头皮发麻,几乎是傻了一样地望着冷奕瑶。
“自己爬下去。”她起身,垂目,容色惊华,却一句话,将他打入地狱。
比刚刚被人兜头一泡尿淋了还冰凉刺骨,哆哆嗦嗦地捧着酒杯的双手开始痉挛。
爬下去……
他望着那颤巍巍的绳索,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是,眼前那双漠无表情的眼睛,分明告诉他,没有听错。她给了他一线生路,就是顺着捆绳爬下去,攀在霍启明的身上,亲手将酒喂给对方。做好了,便能留他一条狗命,但若做不好,或许,不需要她动手,那条捆绳就直接送他们一起去地狱。
双腿痉挛地几乎站不稳,他哆哆嗦嗦地捧着那杯酒,几乎不知道四肢该怎么摆为好。
“捧稳了,要是全洒出来,你就再也没机会了。”她抬头,静静地望向不远的月亮。
大约是因为楼层太高的缘故,月亮竟然近在眼前。她的头发被夜风吹得随风飘荡,掠起一身冷凝,这一刻,竟与刚刚的赫默气势不分上下。
弗雷呆滞地望着眼前的情景,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原来,之前的种种,无论是以寥寥数分钟打到埃文斯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军校的那场绝对实力的暴打金斯?坎普,都不过是开胃小菜,冷奕瑶,这个当初微笑着站在玻璃花房中的女孩,当真拥有与元帅比肩的能力。
无论是心机、还是城府,亦或是执行力!
就像是那场军校枪房里的“比试”,九点八环,在外人看来高不可攀的成绩,对于他们而言,却不过是有所保留。不是不能为之,而是懒得去做。毕竟,当他们真正露出峥嵘凌冽之姿,这世上,不是任何人的心脏都够强壮得接受得了的。
“我只给你二十分钟。”她轻轻拂过耳边的碎发,月色下,那绝美的脸颊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可伏在她脚边的人已经不敢再看。
三分钟。
用命去博的三分钟。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命,原来这么低廉。
小心翼翼地将酒杯含在嘴里,他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冷奕瑶的控制力,只凭单手去爬绳索,不用任何人动一根手指头,说不定,他就已经摔死下去。但,如果杯中的酒撒了,他相信,他的下场不会被现在好上一分。
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