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敢相信, 这已经是这段日子以来,天熙帝第三回没有见他了, 在此之前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之事。
他不知不觉地拧紧了眉头:“父皇这段日子除了与那仙姑讲道论法外, 可曾见过其他人?”
“回殿下, 并不曾。”太监总管并不敢瞒他, 如实回答道。
赵赟这才觉得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眉头却又皱得更紧。
父皇对那女子的宠幸是否太过了些?不上朝倒也罢了,如今连自己也不见,让他精心准备着打算再剥赵甫一层皮的戏码都无法上演。
宫里无缘无故多了位道姑, 还被皇帝奉为上宾, 不只宫里的嫔妃心里直嘀咕, 便是齐王也是隐隐觉得有几分忐忑不安。
父皇沉迷修道不理朝事本非好事, 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姑,愈发将满腹心思投入进去,旁的事竟是丝毫也不理会了。
“母妃,那位仙姑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丽妃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太极宫除了你父皇,旁人轻易不能进去,她若不出来,寻常人想见她一面都非易事。”
“难道连母妃也不曾见过她的真面目么?”齐王讶然。
“这倒不是,前几日在御花园曾远远见过她一面,单从外表来看,确像是位方外之人。”
“方外之人……”齐王琢磨了片刻,缓缓摇头,“若当真是方外之人,如何又会进得宫来?皇宫内苑乃是天底下最为尊荣之处,她纵是修道之人,到底身为女子,能进宫来,便已沾染了红尘,绝非方外之人。”
“母妃,此女来历不明,行为蹊跷,您还是莫要与她走得太近,只是也无需避她如蛇蝎。”想了想,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你放心,母妃心中都有数。”丽妃微微一笑,随即又想到至今膝下无子的儿子,再想想儿子儿媳的紧张关系,又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曹氏到底是你的原配嫡妻,你便是心里再恼,该给她的体面也不能少了。”
一听她提及曹氏,齐王的脸色便不怎么好看,勉强道:“孩儿自有主意,母妃不必担心。”
丽妃知道他不过是敷衍自己,有心再劝他几句,但想想那个同样不合她心意的儿媳妇,便又作罢。
许是因为丽妃提及了曹氏,从宫中离开后,齐王的心里总是不怎么痛快,也没有留意神情有几分恍然的宋超。
自认出那个仙姑便是早些年自己纳的小妾紫烟后,宋超这心里便一直七上八下。
他很肯定当时必定有人在看着自己,一定不会有错!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那位‘仙姑’,也就是被他转手送了人的紫烟。
那小娘儿们果然是回来报复的!
他暗暗磨牙,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老子当年又有哪里对她不住了?便是把她送人,也是送给一个仪表堂堂颇有家财的富家公子,又有哪里埋汰她了?!
当初纳她时,他便说过,自己习惯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日子,所以这辈子不会娶妻。
是她坚持要留下,只道愿为妾为婢侍奉左右。
可如今呢?
他恨恨地抹了一把脸,骂了声娘。
他娘的,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或许还真让那什么赛半仙说中了,这紫烟就是他欠下的红颜债!
却说那日留芳堂开张,对程绍禟难得的回来,凌玉嘴里不说,心里却是高兴得很。
只是程绍禟到底有公事在身,不宜久留,唐晋源与宋超亦另有要事,遂便先告辞了。
他不放心地叮嘱了唐晋源好生探一探宫里那仙姑的来历,本也想对宋超说几句的,只见他有几分心神不宁,便作罢。
再转念一想,他便打算到太子府上拜托褚良帮忙打听,哪想到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小石头紧紧地抱住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