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责任感重,将近三十而立还不打算结婚的人,已经不会在意什么男欢女爱,重要的是活着、回城。
彭战士每次出现都配着绿军车和勤务兵,身份必定不简单,陈中华或许想通过他找到点回去的门路。
说到回城的话题,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被他们认为不可能为了女知青专门去找人谈话的人,此刻确实在跟人说着同江秋月有关的事。
只不过说的是昨晚在柳建国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陈中华把打听过后还原的真相,以及江秋月后来简单告诉他的过程,一一说给彭敬业知道。
彭敬业刚开始还对疑似情敌的家伙要说什么,而有些不以为然,但听了几句后神情渐渐认真严肃起来。
“江知青年纪小,考虑事情难免不周全,高家现在是倒了没错,但是破船还有两筐钉呢,就怕他们家狗急跳墙,拿江知青开刀闹事。”陈中华把担心的事向人说明白,心里的重担轻上些许。
知青院根本压不住牛鬼高家,柳队长家虽然是向着江知青的,但一时的恩情能让人维护多久,次数一多就磨没了。
江知青一时闹开了,借力打力把高家拉下,解气是解气了,那些因此而起的苍蝇似的麻烦同样接踵而至。
闹开解气舒坦了,后患无穷;忍着装怂让人白白欺负,又太憋屈。
作为知青,在乡村身份尴尬位置微妙,到城市又回不去,忒不是人过的日子。
陈中华在一旁心酸地摇头感叹,遥想当初响应号召,去广大的农村天地支援劳动建设,是多么的雄心壮志,如今却也只是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勉强苟活罢了。
彭敬业倒没有察觉到对方脑子里正在顾影自怜,他听了陈中华叙说之后,觉得小江知青做的很好,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就应该狠狠反击过去,不给敌人留余地。
至于高家撒泼闹事什么的,刚才不是解决了吗?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万一他不在照应不到,不是还有政委嘛。
反正政委闲着也是闲着,给他找点事做不容易想东想西的自找烦恼。
打定主意后,彭敬业看向苦瓜脸的陈中华,想歪到另一边去了。
这个老男人不会真对小江知青有意思吧?不然这么关心做什么。好家伙,敢撬他彭敬业的墙角,活不耐烦了是不是?!
彭敬业又想起刚到时见到的那一幕,真是刺眼又闹心,要不是还没真正确认,他非得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秋月的事我会料理的妥妥的,不用你操心。”彭敬业语气有点冲,冷冷的夹着冰渣子。
陈中华在农村历练那么多年,不可能没看出来彭敬业生气恼火了。只是突然被怼,他有点摸不着北,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他只能想到对方或许是因为他做不到领头人的责任,护不了江知青,误会他跟他提起是想甩锅,故而朝他发火。
“毕竟是一个院住的……”江知青的事我们不会不管,只是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陈中华想耐心解释,却被彭敬业抬手打断。
“一个院住的又怎么了?近水楼台先得月那都是屁话!”彭敬业懒得跟他唧唧歪歪,索性挑明。
想要姑娘,是情敌咱就干!罗里吧嗦的是不是男人?!
陈中华一愣之下,反应过来后终于明白对方在生气什么,又误会了啥。
回过神不由更加哭笑不得,甚至感觉有些荒诞,“你们啊你们这些小年轻,都想什么呢?”竟然把他当成了情敌,你说可笑不可笑?
“想我未来媳妇!”彭敬业理直气壮地接道。
陈中华笑不可支,在彭敬业脸色越来越黑时终于止住,摇头跟他解释说,他拿江知青当妹子甚至女儿对待,或许还有一点爱护幼崽的老母鸡情怀。
什么男女情谊是半分没有的,不能让人家未来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