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直觉有不好的预感,李永红已经朝她开口。
“江同志,你之前的药还有吗?”
江秋月:“……都给了卫生站的赤脚医生,不知道他那里还有没有,我手上是没有的。”
刘爱英刚缓过来,听见李永红又要整幺蛾子,立马呛道。
“李同志你跟江同志要啥药,药是能乱吃的吗?江同志老早就说那是治伤风感冒的,早给出去了。”
有也不能给啊,李永红想干嘛?
刘爱英把江秋月拉到一边去,平时她们俩才是一国的,可不能让对方算计了去。
在她眼里,江同志心太好脾气又软和可欺,她不看着点容易被人拿捏住。
李永红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江秋月的衣角不放,眼神阴郁地追着问,“那红糖还有吗?给我点应急。”
江秋月:“……”做什么非盯着她不放?
刘爱英一把扯过江秋月衣服,说红糖那种要票又费钱的东西能随便说给就给吗,想要就拿票钱换呐。
反正她是看不上李永红现在那副她弱她有理,趁着有病要东西的举动。
而且,她们不提不代表她们心里没过腹诽,李永红这次遭难的根本问题所在。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跟谁有的?
这个问题是个禁忌,她们三人谁都不回去问,只当不知道。
刘爱英撇撇嘴坐回自己炕头,开始扒拉箱子里的东西。
她嫌李永红不自爱,气她差点给她们带来麻烦,却也不能真眼睁睁看她因小产虚弱下去,甚至死掉。
物伤其类,毕竟是住一个屋的知青。
李永红被刘爱英怼的哑口无言,她手里没钱没票,只有铺盖卷和几身破旧衣裳。
想跟江秋月讨要点红糖也是看在她平时好说话,看起来人小容易糊弄。
如今被人点破,再不敢开口了。
她嘴巴咕哝几下眼巴巴地看向江秋月。
江秋月正想着之前是不是太不把口粮当回事,所以都把她当冤大头了?
一心郁闷着,她根本没接收到李永红可怜兮兮的眼神。
“这个你拿去吧。”躲在一旁不出声的赵美丽突然扔过来一个小罐头瓶。
玻璃瓶落在李永红打着补丁的被褥上,里面正是红糖,还剩有大概三分之一。
李永红手一抓就拿进了被子里,箍着嘴终于露出一点笑容。
又一个油纸包递过来,刘爱英扒拉一会找出来的,直接塞给李永红。
说是藏的一撮甘草,让李永红泡水喝补补。
虽然给的爽快,但是看刘爱英脸上心疼的很,给完扭头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她们两个都给了东西,江秋月不好不拿点出来。
她刚下定决心要顺应时代潮流当个吝啬鬼葛朗台,结果下一刻就需要出血。
上次江秋月来月经初潮也没见大家多么重视,这次都罕见的出点东西主要还是人心底线和同为知青的那点子情分。
另一方面,更是给犯错的那人一个机会,养好身体安分点。
不知道李永红知不知道这份用心,真以为一个个的是因为她来月事大出血才拿好东西贴补她的?
江秋月胡思乱想着,从柜子里掏出江家寄来的最后一瓶水果罐头给她,看李永红满意地接过去。
只是眼珠子有点不老实,躺在床上了还往她柜子上瞅。
此后几人相处关系不冷不淡,江秋月以为李永红得到教训老实了,却不然。
她终究还是太天真,没预料到人心难测,秉性难移。
第二天早上江秋月起床,穿好衣服梳头的时候发现的端倪。
抽屉被拉开翻过,带碎珠子的发卡不见了,头绳皮筋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江秋月脸色沉下来,低头一看,果然柜门上的小铁锁锁头是开的。
她明明每次拿完东西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