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一直以为她‘呕吐和全身乏力’是因为在京城被唐正德的所作所为恶心到了, 再加上被困在燕回苑那么多天,她心态日常崩,食欲也受到了影响, 故而身子亏空了, 一直没有调养过来。至于小腹微微隆起, 白言蹊找的理由更是理直气壮,她这不是一路上都在吃嘛,胖点儿很正常!
可是被苗桂花这么一看,白言蹊瞬间就被点醒了!
明明就那么一次,怎么就中招了呢?
苗桂花拉下脸来,戳着白言蹊的脑门一通数落,“你这丫头怎么这样,说吧,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们何时成的婚?”
白言蹊气得耳根发红,无力辩解,“没成婚呢……孩子他爹是当今新帝,也就是当初的三殿下唐毅。”
苗桂花一阵腿软,噗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惨白的,指着白言蹊的肚子问,“你是说,你肚子里怀的是龙种?”
白言蹊勉为其难地点头,“算是吧。”
苗桂花瞬间似是回光返照般来了精神,仿佛在鸡血里泡了一澡,她掰着指头张罗道:“你大嫂怀清源的时候,咱们家穷,没那个条件,所以清源在娘胎里没吃好,可是你不一样,现在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说你想吃什么,娘不打麻将了,天天给你整吃的,一定得把你肚子里的龙种伺候好!闺女,娘这辈子最满意的事情就是生了你,原以为你有本事能挣大钱就好了,没想到你还让娘成了皇亲国戚,你说娘之后上街是不是也能请上好几个丫鬟小厮,出门也有人抬着轿?”
白言蹊:“……”戏精精神又出来了,是你想太多。
稍微琢磨一番之后,白言蹊决定还是给她娘打一剂预防针,不然指不定鸡血上头的苗桂花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白言蹊的脸色渐渐沉下,哭丧着一张脸,道:“娘,我同你说点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苗桂花心里一突,又开始腿软了,她用手紧紧抓着白言蹊的衣角,扶着床坐下,神情格外凝重,问,“闺女,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吧,娘都听着呢。”
白言蹊深吸一口气,噼里啪啦地把她在京城的境遇润色修饰一番,然后像是倒豆子一般倒给了苗桂花。
“娘,我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没人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我的身份有些复杂,虽然我腹中的孩子是新帝的,但是你或许听说了,我是先皇封的贵人,这其中有多乱你估计想不明白,但是只要记住一点就好,那就是低调!能有多低调就得多低调!”
苗桂花都快被白言蹊的话给吓晕过去了,她双手捧心喘了好几口气之后,瞪了白言蹊一眼,道:“就你聪明!就你能耐!我们都是傻子!你说的这些事儿样板戏里不知道讲过多少,你娘我心里门儿清!放心吧,娘肯定不会拖你后腿的,你就在这院子里安心养胎,也别整天作天作地了,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参加科举的考生骂你,一切都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白言蹊的生活基调就这样被苗桂花拍板确定了下来。
白言蹊让苗桂花把她在杭州府命题时编的那些书全都带了回去,交给墨染斋准备印制,快活林的风波也算过去了,铺货渠道也已经架设成型,一切都变得风平浪静起来。
习惯忙碌的人是闲不下来的。
白言蹊在床榻上躺了半天就感觉骨头要酥了,只能起身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总不能为了安胎就在床上躺七八个月吧……
可是她能干什么?
白言蹊坐在书案前,一点一点琢磨她身上的技能,像木工技能,医药技能是绝对不能展现出来的,虽然她已经让长乐公主为唐毅带了话,但谁知道唐毅是怎么想的……万一唐毅一时脑抽要来徽州城找她,那她岂不是就狗带了?
琢磨来琢磨去,白言蹊决定还是利用神经病系统替她做主选择的文学天赋来搞事,比如披个马甲写几本小说之类,像教材教辅书之类是肯定不能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