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白言蹊还未出门,朱冼就手中捏着一只令箭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墨染斋。
“白家丫头,你快出来,老夫有事找你!”
白言蹊错愕,“朱老,什么事情这般着急?我正准备去夏莲苑问问宋清年节在哪儿过的问题呢?对了,朱老您年节在哪儿过?如果是一个人过的话,不如就来我们家吧,一起热闹热闹。”
火烧眉毛的朱冼哪里还能顾得上过年的事情,急吼吼道:“你先别想那么远,现在老夫有事得求你,你快看看有没有办法!若是有办法的话,你赶紧收拾东西,择日便陪我去一趟京城,顾修禅师我联系不上,能够找的人就只有你了。”
正在为印刷好的纸张穿孔缝线的苗桂花一怔,差点将打孔的棒针扎到自己手指上,惊诧问道:“朱老,你说什么?这年关将至,你要带言蹊丫头去京城?能不能过了年,等路好走一些再去?京城在北方,我听说北方的冬天可冷了,言蹊最是怕冷,您看能不能等来年三月春暖花开时再去?”
“救急如救火,现在都火烧上眉毛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冷不冷的事情。白家丫头,你给我一句准话,能不能走?”
虽然朱老不说到底要白言蹊去京城干什么,但是白言蹊却能猜到一个大概,找不到顾修禅师就来找她,不是医药方面的事情还能是什么?
白言蹊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开口问朱冼,“朱老,此去可有凶险?若是有凶险,那我便不去了,安心留在家中过年多好,何苦出去挨冻又要犯险。”
朱冼眸子一凝,眉头皱成一个疙瘩,犹豫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骗了白言蹊,“不凶险,只是让你去京城中救一个人。”
怕白言蹊低估了那人,朱冼又补充道:“我让你救的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对朝廷很重要,对这大乾王朝的百姓更是至关重要!我知道白家丫头你聪明,从盐田不断出事中,你定然已经看出了端倪。我现在可以同你说,如果这个人你不救下,人心就倒了,到时候朝中哪有人可用以卫国?怕是等不到来年三月,这山河就要被铁骑踏破了!”
苗桂花脸色惨白,虽然心中不舍白言蹊,但是她从朱冼的语气中听到了危难,此刻白言蹊的命已经绑上了太多东西,而不再只是同她们一家相关。
苗桂花默默垂泪,白正气愁的想要从腰间掏出烟杆子来,连着摸了几把却次次都摸了一个空,他这才想起来,烟杆子已经被他丢在秋菊苑灶间里好长时间了,只能不断哀声叹气。
白言蹊笑了笑,“朱老,你不要瞒我,若是真如我猜测的那般,此去京城,你不是让我救人,而是让我夺命,而且还不是从阎王手中夺命,是从人手中夺命。这样的事情,朱老你同我说不凶险?你真以为我除了算学什么都不懂吗?”
朱冼虽然已经辞官赋闲,但是一直都心向着朝廷,能够让他这般着急的人,不是那庙堂之上的皇家君主就是朝廷重臣,后来朱冼说到‘用以卫国’的时候,白言蹊懂了,朱冼让她出手救的不是皇家君王,而是兵家重臣。
在话中,朱冼还提到了‘盐田出事’,那就证明这位兵家重臣并非是得病,而是被人陷害,或者说是被人下毒。
如果事情真如同白言蹊所猜想的那样,那白言蹊若是真的跟着朱冼去了京城,就等于从一个不入流的小虾米蹦跶到了台前,主动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这是找虐!
“不去。”
白言蹊转过身去,手胡乱地抓起等着苗桂花缠好的棉线,心乱如麻。
“白家丫头,算是我朱冼求你!若是你不去,就真的要乱了!”朱冼作势就要下跪,被白争光一把扶住。
白争光也劝白言蹊,“言蹊,既然朱老都说了没事,那你就跟着去吧!哥哥和你嫂子,咱爹娘还有清源在家里等着你,你尽量过年前赶回来,若是过年前赶不回来的话就一定要在上元节之前回来,到时候让你嫂子将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