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掰得?
“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烫一些烈酒,一会儿给殿下处理伤口,另外赶紧寻些金疮药和白纱布来,帮殿下将伤口包扎好!”
白言蹊气得不行。这唐毅都养了一群什么样的小厮婢子,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这哪是下人啊,这分明就是祖宗!
管家吓得全身一个激灵,连忙哆哆嗦嗦的跑出前堂,不一会儿,又颤颤巍巍地跑了进来,目光在地上跪着的那群小厮婢子中转了一圈,找出一个耳朵上有颗黑痣的人,手脚麻利地将那人拎出了前堂。
唐毅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看被白言蹊扎下的那根针,眸光复杂。
白言蹊见唐毅这番模样,昨日小顺子同她说的那些话渐渐萦绕上心头,再看唐毅,不管是横看竖看还是侧着看,都将唐毅那张略显落寞却咬牙坚强的脸看成了地里黄的小白菜。
小白菜,地里黄,年纪轻,没了娘。
在这么一瞬间,白言蹊全身的母爱之力爆发了。
“那个,就你了。”白言蹊随手拎出一个身着褐色衣裙的婢子,差使道:“你赶紧去打一盆热水,然后寻一块干净的素布来。”
褐色衣裙的婢子不明所以地仰起头,“啊?”
“啊什么啊?赶紧去!”
此刻的白言蹊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掀开唐毅手边的茶壶,见那茶壶中的茶叶都已经泡开,此刻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儿,白言蹊拎起那茶壶来就将茶壶里面滚烫的茶水倒入花盆里。
一个身穿蓝色粗布衣衫的小厮目瞪口呆,喃喃道:“那是管家最喜欢的花……”
等那褐色一群的婢子将素布拿来,白言蹊同唐毅说一声‘得罪’,用素布将泡开的茶叶包好,在热水中蘸了一下,直接将素布茶包糊到了唐毅的双眼上。
唐毅身为皇子,怎么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憔悴地出门?
管家全身像是筛糠一样哆嗦着跑进门来,将烈酒和金疮药递给白言蹊,又在白言蹊手边放了一条白棉布,然后就继续回到原位规规矩矩地跪着了。
“你养这些下人何用?”
白言蹊被不管事的管家气得够呛,连知会唐毅一声都忘了,捏着唐毅的手指就将烈酒往伤口上倒。为了保证那伤口能过长好,清洗伤口是必须做的第一步。
温温热热的素布茶包敷在眼睛上,唐毅的精神头恢复了不少,就算白言蹊捏着他的手指摆弄也未引起他的注意,他对白言蹊有种莫名其妙的相信。
这种相信从未在他的人生中出现过,就仿佛是船遇到了岸般,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单纯的让人踏实安定。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异样,唐毅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好极了。
下一瞬,白言蹊让管家准备好的烈酒就倒在了唐毅手指的伤口上。
“痛啊啊啊啊啊啊……”
都说十指连心,白言蹊用烈酒给唐毅清洗伤口的瞬间,唐毅痛得心肝儿都直打摆子,那惨叫声也是半点都不含糊,比杀猪都要惨烈上几分。
至于小顺子在他来之前同他说的那些‘男人要稳重’之类的话,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白言蹊知道用烈酒处理伤口痛,但是她也知道伤口必须处理干净,故而没有丝毫的手软,声音都冰冷了许多。
“殿下稍微忍耐一下,将伤口清洗干净就不那么痛了,不然怕伤口会化脓感染。”
唐毅闻言,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咬牙忍耐,小顺子叮嘱他的第三条告诫浮上心头。
小顺子说,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不能喊累,不能喊痛。
……
身为三皇子贴身内监的小顺子可忙了,一大早先是叮嘱了一点都不让他省心的唐毅,紧接着就往徽州书院跑了一趟,把三皇子将要带几个朋友拜访朱冼老先生的帖子递了进去,谁料他刚去徽州书院就听到了朱冼老先生早晨打拳时不甚摔伤老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