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吓傻了。
如果说白言蹊摘毒草和进毒林子是寻死觅活的话,那白耕也不至于这么害怕,毕竟就算白言蹊出了事,那顶多是整个村子没办法翻身,之前怎么穷着过日子,之后就继续那样过,虽然日子过得不舒坦,但好歹有一条命在。
但听到白言蹊说摘毒草和进毒林子是为了找烹鱼的调料之后,白耕绝望了。
看来这言蹊丫头不光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想拉着全村的人垫背啊!
“言蹊丫头,你同耕叔说说,你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咱们村穷归穷,但大家内心都算良善,你怎么会生出拉全村人一起死的心思?那毒果子和这毒林子里的东西吃了虽然不至于立马就要人命,但是总归是有毒的东西,你一个人想不开也就算了,拉全村人垫背这种想法万万要不得。”
白言蹊:“……”这一村子的戏精。
“我都说了这只是烹鱼的材料,吃了根本不会有事,你们怎么就不开窍呢?”
白言蹊相当的无语,瞅一眼张着嘴大喘气的苗桂花,问:“娘,我让抓的鱼抓着了吗?”
苗桂花神色木然地点头,“抓着了,一共三条,我找了一个小水瓮帮你养着。”
“那就行,回家做鱼去,我做了我吃,怕有毒的人别吃不就行了。”
苗桂花一路恍恍惚惚地被白言蹊挽着胳膊提溜回家,直到坐在炕头上,听着灶间里那磨刀霍霍的声音,憋了许久的眼泪才落了下来。
白言蹊的亲爹叫白正气,他一大早就带着长子白争光和长媳李秀娥去了县城,为了省点钱,连午饭都没吃就拎着大包小包从县城赶回来了。
白正气听到灶间有磨刀声,立马吩咐白争光将经纶书籍给白言蹊送到屋里,李秀娥则是主动拎着一小袋糙米进了灶间。
“呀……”
李秀娥咋咋呼呼的声音将白正气吓了一跳,伸到嘴边的烟杆子顿了顿,慢慢放了下去,“争光他媳妇,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是要吓死个人还是怎滴?”
白正气将身上的土灰拍了拍,拎着烟锅子回到自己屋,入目就看到苗桂花那泪水涟涟,生无可恋的样子,又是一阵心堵。
“争光他娘,你这又是怎么了?早晨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白正气累了一天,说话的语气不大好。
苗桂花张了张嘴,本想将白言蹊做下的事情一一讲给白正气听,可是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变成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
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白正气早已领略了苗桂花的‘哭功’不下千次。
家中没钱,苗桂花坐炕头上一边叹气一边哭。
家中有钱,苗桂花坐在门槛上一边乐呵一边抹泪。
儿子闺女不听话,苗桂花一边教训儿女一边哭。
就连小孙子不听话、玩的皮了点,苗桂花都要拉着长媳李秀娥一起哭。
白正气知道,一旦让苗桂花扯开嗓子哭起来,没有半个钟头是不可能停的,于是他的目光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落在撅着屁股蹲在墙角数蚂蚁的白清源身上。
“清源,你同爷说说,爷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到底发生了啥?”
白清源天真无邪地仰起头,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将白天发生的事情抖了个干净。
“爷,我奶说我姑疯了,里正耕爷爷也这样说的。说我姑拿了河里不能吃的鱼要当肉吃,还说要那毒草和毒林子里的东西烹鱼……爷,你说我姑是真的疯了吗?”
白耕哪里会想到这才走了半日,家里就已经闹翻了天,这姑娘怕是要把天给捅一个窟窿出来。
“所以,刚刚在灶间里磨刀的人,是你姑?”白正气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那道士说白言蹊有当官的命,他们全家便一心把这个丫头当成明珠一样养着,花的钱可比带把儿的白争光多了去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县试,这丫头居然采了毒林子里的毒草要来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