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倒也没有薄情到,发妻一去,便迎娶了新夫人进门。
毕竟萧家敢干,那祝家还不肯呢。
于是萧成便认了个义子,说将来百年后,也算有人摔丧盆捧牌位。
这个义子,便是如今的萧家大公子,萧靖。
萧靖常跟在萧成左右,也学了几分萧成的威势。
府中下人莫有不畏惧这位大公子的。
乐桃便怕极了她。
待马车回了府,乐桃便忍不住道:“大公子怕是在等咱们呢。”
萧七桐的眉头都不带动一下,她抬起手,冲一个小丫头勾了勾。那小丫头有些怕萧七桐,颤巍巍地走过来了。
萧七桐扶着她的手,道:“吩咐人去打了热水来,再铺好床。我沐浴后要先睡上一觉。”
乐桃呆了呆。
她以为姑娘肯回来,该是作好了向老爷示弱的准备。
可,可姑娘怎么还惦记着先睡一觉呢?
萧七桐并未对乐桃作解释,她将半个身子的力气都倚在了那小丫头的身上。
如此步履缓缓地回到了她平日住的小院儿。
府中不少人都知晓,这次萧七桐怕是要吃大亏了。
但他们到底是下人,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明着违抗萧七桐的命令。
于是真吩咐了下去,烧热水、铺新床。
约莫半个时辰后,萧七桐终于躺进了被窝里。
乐桃小心地合上屋门,愁容满面地转过身去。
却见有道身影正站在檐下,那身影高大英武,惊得乐桃一顿,唤了声:“大公子……”
“妹妹睡下了?”萧靖问。
乐桃小心地点着头:“姑娘今日天不亮便上山去了,在寺里头倚着栏杆还睡着了。想来困得厉害。”
“那便等她歇息好了,我再来瞧她。”萧靖绝口不提萧成的态度,转身便走了。
乐桃瞧着他的身影远了,忙抬手拍了拍胸口。
随即自个儿搬了个绣凳放在门口,坐在上头便守了起来。
如此若有人闯来,她倒也好赶紧进门唤醒姑娘。
萧七桐这一觉睡得有些久。
但她从未这样的安稳过,当睁开双眼,瞥见床帐顶的确是熟悉的大片芙蓉绣纹。
她才确认,自己的确是重生了。
萧七桐起了床,将丫鬟叫进来,伺候着自己洗漱、梳妆,又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
她本就生得纤弱,面上又是瓷光般的白。
立在那儿,便无端让人心生怜惜之感。
乐桃瞧了她的模样,不由暗暗感叹。
想来老爷见了姑娘弱不禁风的模样,也该要将火气收敛一二的。
“走罢。去见父亲。”萧七桐淡淡道。
乐桃瞧了瞧她,不知为何,乐桃心中总觉得,自寺庙中走了这一遭,姑娘似乎并不将萧家上下瞧在眼里了。
萧七桐带了乐桃并另一个小丫头,往正厅去了。
萧成并不在。
他在处理政务。
于这个男人来说。
哪怕那继室曾经百般得了他的宠爱,如今没了,也不能唤起他半点的伤感与悲痛。
萧七桐早习惯了男人的做派,因而并不觉惊讶。
“妹妹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厅中响起。
萧七桐抬眸看去。
原来萧成不在,萧靖却是在的。
萧七桐盯着他看了会儿,却没叫人。
她同这个义兄的关系并不亲近。
萧靖年长她近十岁,自然没兴致陪着年幼的还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顽,而萧七桐那时失了母亲,又不得父亲的爱护看照,便也瞧萧靖不顺眼。
更何况,正是打认了这个义子后,祝家便多觉愧疚,于是将祝琇莹的表妹程敏月说给了萧成作继室。
程敏月一过门,萧七桐的日子便难过起来了。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