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刚你说用庄子入股。要我说,还入什么股啊?等出了正月,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庄子什么的就当做聘礼直接送过去就是了!”等那丫头嫁过来的时候,庄子连同作坊,不就一块儿当嫁妆又回来了吗?干嘛还合作入股,搞得这么生分!后面这些,靖王虽然没说出口,但靖王妃母子都听出音来了。
靖王妃自然不会贪图儿媳妇的嫁妆,不过京中那些命妇对于她家跟余家结亲,都不太看好,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如果媳妇的嫁妆能让人惊羡的话,就能封了那些人的嘴。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她那个胳膊肘子已经拐到外边的儿子却不识相地道:“可是……草儿丫头手中已经有那么多产业,要是她想把生产巧克力的作坊留给自家人的话,在咱们送的聘礼庄子上选址就不合适了。要不……还是儿子帮着在附近物色一些田地,买下来重新建就是了。”
靖王夫妇瞪了儿子一眼,心中叹息不已:他们这是为了谁?这臭小子一点都不领情,白替他操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年在飞雪中悄然而至,余、房两家一块吃的年夜饭,热热闹闹的,房浩麟小盆友跟这么多哥哥姐姐一块儿过年,兴奋极了,闹到大半宿都不舍得睡去。因着除夕晚上要守岁,两家人也都由着他。毕竟年纪小,没到凌晨就睡得磕头打盹了,小草把他安置在自己的闺房中睡下。
正月里,两家人都闲了下来,不时地聚到一起,打个纸牌,搓几圈麻将。靖王妃在初六的时候,请了戏班子到王府中,邀请余、房两家过府看戏。不光这两家,几乎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到了,这也存着将余家这个未来亲家,介绍出去的意思。
一开始,面对那么多京中贵妇,柳氏还有些拘谨,不过靖王妃对她的态度很亲近,又把她安置在身边,身边还有房夫人陪着,渐渐地她的神色举止开始自然起来。
柳氏心中很清楚,此时的她代表着女儿的颜面。未来亲家位高权重,亲家母也是贵女出身,四周还有很多用挑剔的眼光等着看她笑话的高官夫人。小女儿独自在京中谋生,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好不容易闯出一番天地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拖闺女的后腿!
脑中宫里嬷嬷教给她的礼仪渐渐清晰,她越来越淡定,越来越游刃有余,哪怕是个别贵妇略带刁难的问题,她也能应付自如。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靖王妃对她的态度,让在座的命妇们对她不敢心存轻视,房夫人不时的帮衬,也替她挡了不少为难。
至于外院余海、余航和余舤父子三人,就更不用担心了。且不说靖王话里话外的维护,就说阳郡王对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不会有不开眼的人一头撞上去,触那个大煞星的霉头。
戏曲精不精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京中高层,几乎没有不知道靖王府要跟余家做亲的事了。余家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小家族,将在京城占据了一足之地。
而内院的闺秀们,则对招待她们用的糖果点心津津乐道。自从“余记糕点铺”开业以来,这些京中的天之骄女们,瞬间抛弃了那些所谓的老字号,青睐起那些新鲜的吃食。尤其是余记的限量销售款糕点,每天挤破头都难买到一款。谁家要是幸运地抢到一款的话,能在小姐妹中间炫耀很久。
没办法,谁让余记的糕点,无论外观还是味道上,都能满足这些娇小姐们的审美呢?
这些自认为什么美食没尝过的娇女们,在靖王府的丫鬟们端上待客的糕点时,才发现自己多么孤陋寡闻。耳边听着丫鬟们的介绍,什么“提拉米苏”?什么“水果挞”?什么“抹茶红豆”?什么“欧培拉”?什么“巧克力慕斯”……光听名字都觉得高大上!
不光名字好听,糕点的外观也漂亮诱人,让人不忍去破坏那如艺术品般的造型。可是,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又勾得人忍不住想去品尝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