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机会将这扳指交给赵浪赵将军手中。”
温持元怔住。
倪胭已经松了手,施施然往外走,吩咐麦宝儿收拾东西陪她出去散步。
温持元望着掌心中的这一抹碧玉扳指,忽然明白是他错怪了皇贵妃。皇贵妃与静妃娘娘根本就不同!竟是他错怪了她!
温持元干净的眼眸中染上一抹复杂之色,望着倪胭的背影。
感受着掌心里温持元亮起的第一颗星,倪胭转过身去,眉眼带笑:“当然,如果你还想用另外一种方式给本宫做事,本宫也很乐意。”
她略显妩媚的笑中带着没有恶意的戏谑。
温持元的目光忽有一瞬的躲闪,脸颊上也染了一丝红。
倪胭挽起唇角,心想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小少年。
身为宦臣心里大概都有一处伤,他们无法正常行使男女之事,若这个时候偏偏又要以一种畸形的方式被动在男女之事上,更伤人心。
从一开始,倪胭就没打算动这个尚且有些干净的孩子。
“进宫多少年了?”倪胭问。
“六岁进宫,今已十年。”温持元温声答话。语气之中先前的警惕已经收起不少。
“为什么进宫?”
温持元像之前无数次回答别人那样回答:“家里穷。”
倪胭俯下身来轻嗅红胆细口白瓷瓶里的腊梅,慢悠悠地问:“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进宫之时年幼,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已记不太清。”
倪胭勾着嘴角,眸光晦明不定地望向温持元,道:“你瞧上去和其他小太监不同。有那么几分为了报血海深仇潜伏宫中多年的味道。”
温持元心中猛地一惊,脸上温润的表情甚至也险些保持不住。
这个时候麦宝儿抱着一件大氅,禀告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倪胭点点头,任由麦宝儿服侍她穿上大氅,又从穗宝儿手中接过精致的象纹暖手炉,慵懒开口:“走吧,去腊梅园转转。”
倪胭已经离开了有一会儿,温持元仍旧呆愣地立在原地,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贵妃娘娘什么意思?她只是随口说说,还是查到了什么?
温持元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里的那枚扳指,半晌,他将扳指收起来,匆匆离开青檐宫,赶往躬清殿。
苏公公远远看见温持元走来,苏公公招了招手,待温持元走近,拉着他到一侧角落里,扫一眼他额头上的伤,低声询问:“静妃又召你了?”
“是。已经没事了,让干爹操心了。”
苏公公点点头,他迅速巡视周围,将声音压得更低一些,说:“再忍一忍。她嚣张不了太久。”
“持元记下了。”温持元忽然觉得看见了天明,紧绷太久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
苏公公拍了拍温持元的肩膀,用正常的音量,拉着长音教育:“进去好好伺候着,且不可没规矩。”
温持元走进躬清殿,抬眼望一眼坐在长案后面读书的姬明渊。他匆匆收回视线,垂首悄声走过去,立于一侧等着吩咐。
书房中安安静静的,唯有姬明渊翻动书册的声音。
立于一侧的温持元静色的眼眸沉沉盯着姬明渊的侧脸,藏在袖中的暗器被他捏在手中。
他不能下手。
宫中十年,他亲眼见过刺客多次行刺姬明渊。虽然这里看上去再无第三人,但是姬明渊生性多疑警惕,暗卫定然藏在暗处。而且温持元明白即使姬明渊的暗卫不在周围,他也杀不了姬明渊。
他虽贵为九五之尊日理万机,偏偏武艺深不可测,满朝武将恐难有及之。
不过是呼吸间,温持元已经思虑了许多。那枚被他捏在手中的暗器已经悄然收了回去。
温持元知道自己这一生只有一次机会,他既然已经蛰伏十年,又怎么会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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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穿着民间女子的衣裳带着麦宝儿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