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的是什么?怎么没听过啊。”费朗随口问。
“妖界的小曲儿,你要是听过就怪了。”倪胭随口说真话——注定不会被人相信的真话。
费朗沉默地听了一会儿,吹起口哨,分明就是倪胭哼的小调。他听了一遍就记下来了。
倪胭赞扬地拍了两下巴掌,凑到费朗面前,一脸的幸灾乐祸:“伟大的爸爸是不是让你和我结婚,你誓死不从被他揍啦?”
费朗转动方向盘,把车子在路边停下来,侧过身看向倪胭,臭着张脸,问:“戏弄我好玩?”
他晃着手指指着倪胭:“我告诉你,别仗着你是我妹就以为我不会收拾你哈!”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食指上夸张的方形戒指跟着晃动。
一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德行。
倪胭盯着他食指上的戒指,摇摇头,认真说:“没有上次的那个好看。”
费朗眸子下移,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恶狠狠地瞪她:“别转移话题!”
倪胭低下头,不说话了。
“说话!”
倪胭还是不说话。
费朗修长的手指弯曲,在她的脑门弹了一下。
“唔……”倪胭吃痛,捂着自己的额头,抬眼看他。
她的眼睛里已经湿了。灰色的眼眸淹没在水渍里。
费朗一怔,问:“弹疼你了?”
倪胭摇了下头。
她正视着费朗,十分诚恳地说:“如果我不再胡闹戏弄你,而是认真地追求你,你有可能答应我吗?有没有可能?哪怕千分之一的可能、万分之一的可能。”
费朗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无奈说:“你是我妹。”
倪胭固执地问:“我们不是兄妹,你姓费,我姓罗。你是担心你对着我硬不起吗?要不然我们开间房,把衣服脱了试一下?”
“呵。”费朗古怪地笑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费朗移开视线,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泡泡糖,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嚼着。他双手交叠搭在脑后,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嚼啊嚼,吹出大大的泡泡。
倪胭伸出手一下子把泡泡给戳破了。破了的泡泡贴在费朗的嘴边。费朗瞪她一眼,黑着脸将嘴角的泡泡糖弄干净。
“你让我想想吧。”费朗口气敷衍。
倪胭低着头闷闷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敷衍人……”
费朗搭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敲了敲,目光无意间看见食指上的戒指。他眯了下眼,将戒指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一旁。
倪胭瞧见他的动作,狡猾地翘起嘴角。掌心里的星图可不会骗人。费朗的星图终于费劲巴拉地亮起了一颗。
倪胭一点都不嫌弃他的星图亮的慢。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着身份的沟壑,本来就很难亮起情爱的星图。如今他的星图亮起了第一颗星,这说明在费朗心里关于他们曾经兄妹关系的那道屏障慢慢被撬开了一个角。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啦。
她的视线从费朗的手指上移,望着他脸上贴着的创可贴,终于问出来:“哥,你真的被爸爸打啦?”
“哈?”
费朗发现倪胭盯着他脸上的创可贴,他古怪地扯起一侧嘴角轻笑了一声,他凑到倪胭面前,侧过脸,指了下脸上的创可贴,示意让倪胭撕开。
倪胭不多想,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扯下来,她抿着小巧的唇,仔细盯着他的脸,怕扯动创可贴下面的伤口。
创可贴一点一点被倪胭撕下来,下面的皮肤白皙光滑,没有任何伤口。
倪胭不由愣住了,脱口而出地问:“根本没伤口贴创可贴干嘛?”
费朗咧着嘴大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眼中笑意怒绽。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笑:“耍帅啊。”
倪胭:……有病。
她一脸嫌弃地转过头,懒得去看这个疯子。
费朗开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