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长福站在院子里,笑着跟陈娇打招呼,“大人在书房。”
陈娇点点头,熟门熟路地进了书房。
长福没有得到主子的传唤,便挑了个阴凉的地方,继续在院子里待着。
陈娇跨进书房,就见王慎背对她坐在书桌旁,一动不动的。
陈娇绕过去,在他对面落座,抬头瞅瞅,王慎低头写案宗,面无表情。
怎么不问问她上午为何没来?
陈娇觉得王慎这反应有点奇怪,铺好手稿,陈娇若无其事地写了会儿字,期间几次偷瞄王慎,他都像不认识她一样。陈娇忍不住了,放下笔,轻声问道:“大人,昨日方家托媒人来提亲,听我爹说,你也赞同?”
王慎抿唇。
他赞同不赞同,她难道不知道?倒是她,说什么要一心编书,有人提亲便半日不露面,莫非是对方家侄子动了心?这倒也正常,方家二老她都熟悉,方家侄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与她正相配,自己虽然身居高位,但过得清贫,得罪了不少权贵,人又老……
“方家确实不错。”王慎一手写字,头也不抬地道,“只是方家二老喜欢的是端庄守礼的你,你再嫁过去,需收敛脾性,变回曾经的样子。”
陈娇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他是说她现在不够端庄守礼?
她是不守礼过,但也只是对他,他明明占了便宜,居然反过来指责她不够端庄?
“大人的意思是,我现在这样,不配做方家妇?”陈娇负气问。
王慎没那个意思,他更在意的是,她如此问,说明她确实考虑要回去做方家妇了。
果然他只是她屡次受挫后的一个退路。
“配与不配,与我无关。”王慎心里很冷,语气却算平和。
陈娇本以为自己很了解王慎了,可此时此刻,她居然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她沉了脸,起身离座,最后问道:“与大人无关,那日山上所言,大人是想反悔?”
王慎看眼她的衣摆,终于放下笔,垂眸道:“我非背信弃义之人,但也不愿强人所难,你既想回方家,我绝不干涉。”
陈娇刚要问她何时说过要回方家了,但,陈娇忽然注意到,王慎腰间,还戴着她端午时送的香囊。她一共送了他两个,一个是鸳鸯戏水,那明显是表达情意用的,知道他肯定不会戴出去,所以过节当日,陈娇还送了一个绣“平安如意”的香囊。
由香囊,陈娇又记起她给王慎剥粽子时,他莫名泛红的脸,陈娇至今都不懂她只是剥个粽子,他脸红什么。
但,王慎心里肯定有她,现在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想强人所难,莫非是在试探她的态度?果真如此,他也太傻了吧,她怎会放着好好的原配不做,而去给人当继室后母?
“好,大人君子,愿成人之美,那我这就去告诉父亲,让他答应方家的提亲。”盯着王慎毫无破绽的脸,陈娇笑了下。
王慎什么都没说。
陈娇径直朝书房门口走去,出来了,陈娇快速出了外间的门。
长福见她往远处走,奇道:“姑娘不编书了?”
陈娇点头,点完却示意长福别出声,她又偷偷摸摸地折回书房,做贼似的来到书房门前,再悄悄挑起一丝帘缝。里面王慎依然背对这边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抓起面前写了一半的案宗揉成一团,用力丢进旁边的竹篓。
陈娇笑了,挑开门帘走了进去。
王慎猛地回头,面上残留怒色。
陈娇尴尬地道:“忘了拿东西,回来取一下,没打扰大人吧?”
她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语气轻松,王慎胸口却闷的快要吐血。
竹篓就放在外面,陈娇经过时,诧异地“咦”了声,弯腰捡起竹篓里唯一的纸团,当着王慎的面展开,浏览过后,陈娇奇怪道:“这张写的挺好的,大人为何要揉烂扔了?”
王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