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这里的名望不是好领的!
太子爷这里的银子更不是好赚的!
在领名望与赚银子之前,还得先去东虏大营转一圈才行。
特别是还得跟虏酋皇太鸡当面洽谈份子钱这项很有前途的生意,冯铨听得后脊梁都冒冷汗。
古往今来,貌似没人这么干过,天知道会不会被东虏识破。
此计被识破不要紧,重要的是自己不能轻易便被东虏给枭首了啊!
因为去对方大营里要份子钱而被砍了脑袋,到时候上哪说理去?
太子爷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连东虏的银子都敢赚!
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有如此胆量了!
说起来,自己要是过去办差,胆量可是不必太子爷小多少。
是生是死全凭虏酋一句话,就相当于走在刀刃上。
只要一不留神,锋利的刀刃就能从两腿中间……
危险程度非同一般,几乎是九死一生的差事。
可不接又不行,这是太子爷亲口交代的差事。
自己刚说完赴汤蹈火,旋即就食言而肥了。
这会儿应该面子要紧,还是命要紧?
冯铨的脑子变得无比的混乱,已经分不大清楚了。
要是能凯旋而归,毫无疑问,自己就是正二八经的大明忠臣。
从今往后,谁都不会再怀疑自己或会投靠东虏,当贰臣的可能了。
悬崖边上走一遭,这差事可不是谁都能干好的!
哪怕死在东虏大营里,自己也还是忠臣。
就怕被虏酋扣押在营里,那可就骑虎难下了。
自己的家眷还在京城里面,自己若是投降,家眷能好的了?
男眷挖矿,女眷教坊司,这是太子爷惩处朝野奸佞的常规方式。
若是自己降清,只怕家眷遭受的惩处力度会更加严重。
自太子爷监国以来,大明国力蒸蒸日上,冯铨还没想过降清的事情。
今番要办的差事,却让他不得不做出另外一番考量了。
他不是武将,对于双方兵力对比也不甚了解,谁输谁赢更难预料。
这就没法做出明智的选择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脚踩两只船,最后哪艘没沉就上哪艘。
想得倒是容易,可做起来就难得多了,谁能相信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啊?
冯铨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诸多可能……
皇太鸡暴怒,就把自己给砍了。
皇太鸡不信,就把自己给扣了。
皇太鸡识破,自己打道回府。命是保住了,可没脸见太子爷。
皇太鸡给了仨瓜俩枣,缺口太大,自己是不是还得主动往里添点啊???
难啊!
太难了!
苍天啊~!
谁能救救自己啊???
降清倒是容易,可皇太鸡能信自己么?
投过去就能当礼部尚书?
显然不可能,人家凭甚子相信自己?
给个芝麻大的官位的话,那就是赤果果的打脸了。
堂堂大明礼部尚书,降清之后只能做五六品的官,自己都觉得当贰臣这事离奇啊!
再说降清就意味着或要与家人永久分离,找了新主人,还得再组个新家不成?
麻烦事多了去了,冯铨都不敢往下想了,越想头越大!
“冯爱卿无须焦虑忐忑,想想自古以来的那些忠勇之士,如今爱卿亦有机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再说本宫并非是让爱卿过去行刺皇太鸡,仅仅是要个份子钱而已。爱卿自幼聪明伶俐,机智过人,长大又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今东虏即将兵临城下,岂不是爱卿发挥才学的最佳时机么?再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皇太鸡若是杀了爱卿,那便会大大降低其威信,向世人露出野蛮残暴的一面,这恰恰是皇太鸡所要隐藏起来的缺点。自古以来,不管是哪朝哪代,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