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而是直接挑选了下一个目标,也就是左光先所部。
实战经验极为丰富的刘宗敏认为,既然两部的规模相差无几,义军马队能冲垮第一个,便也能顺势冲垮第二个。
他的想法虽然较为武断,但确实非常正确的,此时官军马队并不敢轻易阻击,就是害怕尾随贼军便会将己方大阵给二次冲掉。
这么多马卒,这么快的速度,怎么可能不会发生误伤?
一旦出现误伤,便是成百上千人的伤亡,回去如何向孙少保交代?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贼军要么冲杀实力最强的李国奇与郑嘉栋的大阵,要么待其撤退时进行尾随追击。
“……真是蠢如猪也!”
李国奇见到左光先居然在贺人龙的大阵被贼军冲杀时,还不调整本阵的主要防御方向,不禁唾骂起来。
原因在于不论是在湖广还是在川东,此前官军一直处于进攻态势,结阵便是重攻轻守的“直阵”,而守强攻弱的“方阵”或“圆阵”。
由于习惯成自然,结“直阵”时间一长,将领一喊“结阵”,士卒们本能地便结成了“直阵”。
在此时就极为被动了,一旦结成,再想调整兵种位置就很花时间了,对方的贼军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通常来说,“直阵”的正前方是攻防能力最强的方向,两侧其次,尾巴最弱。
在防御时,一个“直阵”只能防御一个方向而已。
一旦敌军转向其他方向发动攻击,“直阵”必须立刻调整防御方向,否则便会有被击垮的可能。
左光先与贺人龙两部结的便是“直阵”,贼军冲击贺人龙部的方向是正前方,但依然没费多大力气。
而冲左光先所部的是侧面,这便意味着左光先部被冲垮的可能性甚至比贺人龙部还要高。
左光先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可面对加速冲杀过来的贼军马队,留给他调整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炮手们手忙脚乱地在移动佛郎机,打算对准预定位置,好给跑过来的贼兵们以迎头痛击。
但左光先部与贺人龙部相距不过半里地,在战时,这个距离就很危险了。
距离远了,还能有调整的时间。
距离为零,完全可以抱团取暖。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是最要命的事情。
“速速将辎重车辆搬过来!”
左光先也明白光凭己部士卒的血肉之躯,决计是难以抵挡对面的贼军数千马卒的。
眼见楯车不够用,便立刻命令手下将辎重车辆弄到阵前。
能拉来多少都行,粮食也顾不上了,眼下人命关天。
“嗵嗵嗵……”
佛郎机已经陆续开火,说明贼军正在逼近本阵。
辎重兵们都开始疯狂推车,毕竟他们也不想让自己沦为贼军的刀下鬼。
一辆接一辆的粮车被推到了阵前,还有装载帐篷以及其他战利品的车辆也都被推了上来。
能不能挡住另说,反正上百辆车被推上来之后,足足挡住了半截横队,有这些玩意在前面,大伙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只是时间太短,推到阵前的车辆仅能挡住大阵一半的侧面,剩下一半的情况便极其危险了。
弓箭手与鸟铳手都在努力射杀贼兵,在短兵相接之前便将大量贼兵打落下马,加上被绊倒的家伙,总数不下五百之多。
可是却未能使其调转冲杀的方向,尽管伤亡颇大,义军依旧马不停蹄地向左光先的大阵猛冲过来。
“都给额顶住!宰掉一个贼兵,赏银五两!”
为了避免出现类似贺人龙那边的惨剧,左光先也是下了血本了,干掉一千马卒,便要撒出去五千两银子。
这是左光先自掏腰包的部分,等孙少保的赏银下来,士卒们还能得到另一份,这还不算摸尸的银子,不然没人会卖力气打仗。
钱花光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