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拧眉思索便又跟着一句:“何况咱们两家素来交好,若真把这事说上一遭,难免日后相处起来有些难堪。”
“难不成就这样放过她?”
“如今秦氏敢打这个主意只不过是觉得日后我准是要嫁给柳予安的,日后我少去侯府,秦氏即便心中再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寻不到机会的…”霍令仪这话说完忙又跟着一句:“母妃,这样的家族门第,难道您现在还想着让我嫁过去不成?”
她后话声调偏低,却是暗掺了几分伤怀与愁绪…
这其中自然有几分作态,可终归也是真带了几分自己的思绪。
霍令仪一面说着话一面是红了眼眶,跟着才又一句:“柳予安纵然千好百好,可这世间却也不止他一个好儿郎,难不成我身为霍家长女日后还寻不到一个好夫婿?若是母妃当真还有着这个心思,来日等令君长大我自当摘了发做姑子…左右这样的门第我却是万死都不肯去的。”
许氏闻言却是被唬了一跳:“你这丫头混说什么?”
她自幼看着柳予安长大,这个中情分自是不同,只是耳听着晏晏这些话语又看她面上一副决绝之色,许氏终归是泄了气…她握着霍令仪的手轻轻拍了一拍,待过了许久,喉间才漾出一声绵长的叹息:“罢了。”
她虽然希望霍令仪有一个好未来,可若是她不喜,何必再强迫于她。
何况就如她所言,这世间也不止柳予安一个好儿郎…只是念及两人旧日的光景,她心中总归还是有几分可惜的。
霍令仪闻言才总归是松了一口气,她半歪了身子朝许氏靠去,口中是又跟着一句:“有句话,女儿思来想去还是该与您说上一回…虽然我身为晚辈不该说与长辈的过错,可这柳家明面上瞧着干净,私底下的这些混账事却是层出不穷,今儿个眼瞧冯伯母那般想来也是知晓文远侯和秦氏性子的。”
“偏偏她这般拘着两人不曾让咱们见,倒是不知心下是怎么想得。”
她只说到这便未再往下。
许氏听闻这番话却是拧着眉心细细想了一遭,原先在那气头上倒也未曾多想,可如今听晏晏这样说来,她自然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且不论别的,只两家日后若当真要成亲家,这样瞒着却已先失了一个诚…人若失了诚,相交起来难免失了几分味道。
她口中虽然未说什么,只是心下待冯氏的情分却还是淡了几分。
…
屋中一众人早已赶了出去,芷湘就跪在冯氏跟前,她弯着一段脖颈口中是道:“奴已去查过了,先前侯爷和秦姨娘的确不在屋子里…大抵是郡主离开的那会功夫,两人才回了屋子。”
她余话却还有一句未说,侯爷和那位秦姨娘那副春。色满面的样子,可见是在外头行了好事。
只是这话即便芷湘不说,冯氏却也能猜个全,她面色铁青着,握着茶盏的手便又用了几分力道,余后却是再忍不住脾气把手中的茶盏朝地上砸去,口中是跟着一句:“那个贱人!”
这个贱人素来就和她过不去,明明知晓今儿个她在屋子里待客还非得勾/引着侯爷去外头行那等事!
偏偏还让人撞了见…
这么多年,她苦心经营的这些名声全都被这个贱人败尽了!
等到日头西偏,柳予安才散值回来。他仍旧穿着一身官服,手上是握着一个油纸包,里头放着的正是霍令仪旧日爱吃的桂花糕…他清隽的面上是一副未曾遮掩的笑意,连带着步子也迈得很快。
自打上回和晏晏在信王府说过那回话后,他们已许久不曾见面了。
这回她既然肯应允来家中,想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他想到这面上的笑意便又越发深了几分。
柳予安满面含笑朝冯氏的院落走去,等走进院落笑意却忍不住敛了几分,院子里并未他所想的那般热闹反倒是比平常还要冷清几分。他紧蹙着眉心继续迈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