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血动物,自我防护意识一直就很强,很多人被蛇咬都不是因为蛇饿了,小蛇又吃不下人。
而更多情况下是一种对于自己领地的防护,是人类触及了它们的地盘超过了它们的安全范围而反射性发出的攻击。
所以刚才这条蛇看着有陌生人出现才会那样凶狠,但是现在……为何又凶了?迟尽只是皱了皱眉,不再多想。
一步步走到乖乖的身边,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乖乖的脑袋上,他的体温不高,手脚也常年冰寒,似乎也跟这些冷血动物有共通点呢~
曼罗站在门外,观察着会不会有什么突发危机发生,可是她终究不过是迟尽懒散无趣时打磨出来的一柄华丽锋利的刀刃,够阴够毒,但迟尽早就看透了这柄刀的弊端……不够细致入微,也容易……生锈呢~
一把注定会生锈的刀刃,冷血如迟尽怎么可能会一直留在身边?
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被敌手追杀逃亡到这样一方无名又神秘莫测的变态园子里。整件故事的发展趋向都被这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千丝万缕尽在他那双修长冷白的指掌间闲散地挑拨抚弄……
曼罗看着迟爷蹲在地上,纤白的指堪比白玉精致绝伦,落在那条白蛇头上轻轻抚弄的模样像是在鉴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每一块鳞片每一个细节他都细细密密地去勾勒。
偏偏他纵然如此,那条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大蟒蛇一点也不发威。反而是一副跟缪斯一般在迟爷手底下臣服讨宠的模样。
她看得痴了,忍不住想要靠近这样精彩绝伦的画面,谁知一脚刚踏入那片人工草地,刚刚还慵懒耸搭着脑袋的白色蟒蛇突然睁开眼。
一双幽冷的眸子一转,盯住曼罗,身子蓦然挺立,盘立着身子突然张扬地站起来,一副蛇类作战时威慑对手的强势做派。
迟尽被它这样大幅度的动作惊了一下,指上似乎还有乖乖蛇鳞的温良触感,转眸看向事件的源头,曼罗还站在那里,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依曼罗的性子,要是现在是在拉斯维加斯,绝对提着刀子就冲过来剐蛇皮了,但是她不能,这是迟爷看上的宠物,她不过是一道可有可无的影子,一把可以随时为了他牺牲的刀刃,工具而已,怎么比得上宠物的分量?
她有自知之明,也不甘于这自知之明,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这样的身份。如果没有迟爷,她连从泥潭里蜕变厮杀的机会都没有。
人啊,就是贪婪而自私,得到了一点点便想要索取更多,永远不会满足,曾经她还在那方蚕食人命的林子里厮杀绝望时,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抹每天都会出现在堡顶穿着一袭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衣,冷漠地宛若上帝俯视苍生的男人。
希望活下去,能够在每个日出时见到他修长的身影。
后来,她从林子里脱颖而出,成功地靠近了他,那时候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级别的杀手,挤在万众杀手里,仰望着那个懒散却一举一动都透着张扬霸气的男人。
他们唤他迟爷,他是这里的主宰,那双漂亮修长的手底下沾染万众孤魂……
而偏偏,她就是迷恋上了这么一个,一看就是她永远触及不到若神祗一般的男人,她跨过血海千万,终于在一次完美执行完任务以后入了他的眼。
那时候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着慵懒痞气,毫无形象地瘫软在沙发上,修长的大长腿搭在茶几上,修长的指夹着一根劣质烟,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的俊颜。
她不敢多看,低着头安静地站在原地,紧张地像是个等待被校长处分的坏学生,觉得自己哪里都很差,甚至配不上让那个宛若神祗的男人多瞧一眼。
“有名字吗?”
迟尽睨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随意点了个看起来顺眼些的苗子,这种事儿于他而言不值一提,也不会放什么心思。
“回……回主子,没……没有。”她紧张得快要窒息,说话都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