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替管平波操心,却掩盖不住急切,料定是窦家人,遂故意道:“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是何官职?某初次来贵地,倘或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马蜂也看了一眼管平波,她无甚兴趣的样子,才略略安定,答道:“在下马蜂,区区一个小管事,不足挂齿。”
张群笑着对马蜂作了个揖:“见过马管事。”
马蜂只得起身回礼:“丞相客气。”又道,“在下只是有些好奇,鄂州王怎地不早不晚,想起娶妻之事来?”说着忍不住刺了一句,“他老人家如今不是忙的紧么?修船补战兵发抚恤,竟还腾的出手来办喜事?这份从容不迫,在下着实佩服!”
张群听得此话,哈哈大笑:“马管事想岔了。我们大王不消说,自是人中龙凤。然结亲一事,不独看彼此本事,还得看看年纪不是?”窦家情形,张群了然于胸,于是挑拨道,“虽说郎才女貌,然则寻个差了辈的,寻常女子且觉着委屈,何况管营长这等邦中英杰!”
不待众人反应,张群趁势追击,对管平波躬身一礼,道:“婚姻结两姓之好,原该大王去同老大人提亲。如今老大人仙逝,只得直面营长。无奈从权,营长莫怪我们不讲规矩礼仪才是。”
谭元洲脸色微变:“什么意思?到底是谁求亲?你把话说明白。”
张群见状,心下大悦,忙道:“大王是想求娶营长做我们的太子妃!”
马蜂眼前一黑,窦宏朗要完!谭元洲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忍不住看向管平波。
管平波依旧八风不动,慢慢品着茶。良久,见无人说话,才放下茶杯道:“然后呢”
张群:“……”这女人太沉得住气也不是好事!
鄂州王太子赵俊峰,现年二十四岁,高大威猛、武艺超群,乃赵猛的独生子,更是手下第一猛将,端的是年少有为。不独有一个好爹、一身好本事,最要命的是年轻!管平波实在太小,谭元洲且比她大十来岁,窦宏朗的年纪更是快赶上管老爹了。何况,即便是窦宏朗一样有本事,搁不住他有元配发妻,管平波在窦家再是体面,也只是个妾!如此门当户对、年岁匹配的婚事,管平波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谭元洲虽早料到管平波早晚被人盯上,却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般快!手指攥成拳,思量着怎生应对。
管平波望向张群,眼神平静的等着他的游说。张群被管平波的淡定镇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又笑着说赵俊峰的好处。只听他道:“我们大王家风最是严谨,先王妃西去多年,大王身边也只有一位老姨娘伺候起居。太子承袭大王,最是端正,不似如今有些男人风流无度,不敬发妻。”说毕,又暗自观察管平波。奈何管平波大风大浪经历的太多,区区求婚,还不放在心上。张群嘴里只说赵俊峰,没半点干货。要知道两家地盘首领联姻,就好比后世的公司合并。谁有兴趣知道对方老板几个老婆是否好色?能彼此交换什么资源才是最要紧的。也是过年闲的慌,不然管平波早把这说话没重点的家伙丢出门外了。
张群巴拉巴拉说了半日,管平波一点反应也无。忙又唤来随从,拿起一轴画卷,双手拖至管平波五步外,道,“此乃太子画像,请营长一观。”
管平波闲着也是闲着,对侍立在一旁的李修杰使了个眼色,李修杰便同魏海一起走到张群面前,拿了画卷,缓缓展开在管平波面前。
传统绘画比较抽象,幸而管平波善于归纳五官,看了一回,倘或画像没作假,倒是生的不错。打动管平波是远的很,然则在此时,一个有身份的男人,又生的五官端正,已是能俘获九成女子的心了。可惜管平波不是那九成女子中的一个,看完只点点头,客套了一句:“殿下目光炯炯,十分英俊,不错。”
张群笑容深了三分,又道:“太子久闻营长擅武艺,特精选了把苗刀,权做见面礼,还请营长笑纳。”
军人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