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下船,直奔百户所而去。
守卫显然没料到她这么早回来,稍怔了怔,才忙行了个礼,目送她进门。
跟在后头的李修杰等人踏进百户所的土地,满目熟悉的军装与发型,放松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出门在外,他们做亲卫是最辛苦的,精神高度紧张,半点不敢分神。
终于进了家门,总算可以稍稍安定点了。
管平波曾干过押运,自是理解亲卫的痛苦。
走到办公楼门口,便回头道:“你们都去休息吧。”
李修杰几个实在有些绷不住,想来营内应无大碍,便都散了。
陆观颐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见到管平波,欣喜之余,亦是觉得肩头一松:“你可回来了!”谭元洲在盐井,百户所内全靠她操持,往日看管平波虽忙碌,却无多少愁容。
自己管事才知道,那番压力,着实难以承受。
管平波点点头,利落的道:“去个人,往盐井通知谭元洲来一趟。
再吩咐下去,李玉娇、韦高义、潘志文立刻于会议室集合。
后勤各部门负责人整理好资料,吃过中饭,在会议室开会。”
“是!”陆观颐答应一声,忙把消息通知下去,又对管平波道,“你一路风尘,不歇一歇么?”
管平波在办公室里的架子上洗了把脸,才道:“出门近两个月,莫不是营里竟没出甚幺蛾子不成?”
陆观颐神情有些低落的道:“两营三四百人,上百里的战线,哪里没有几十件事。
你再不回来,我可是绷不住了。”
管平波把毛巾挂好,微微一笑:“你脸色不大好,辛苦了。”
陆观颐摇摇头:“比不得你出门在外,是前日有些风寒未愈。”
陆观颐自打籍没,便颠沛流离,次后在洪家遭受虐待,又于前年冬日落水,身体一直不大妥当。
如今住在百户所内,不似盐井阴冷潮湿,已是好了许多。
至少旧伤不疼的那么频繁了。
可她底子弱,即便日常不少锻炼,还是比旁人容易着凉。
管平波不在营中,承担营中事务,焦头烂额,两厢夹击下,不出意外的病了。
幸而病的不重,还能支应。
管平波皱眉道:“找大夫瞧了没?怎么说?”
陆观颐道:“不过是养着罢了。
只是你不在家,我又怕过了病气,甘临寻不着人,日日不开脸呢。”
管平波道:“她一岁多的孩子,哪里记得住人。
罢了,你把手头上的活计与我交接一下,便去歇着吧。
病人多睡觉才好的快。”
至正月底,石竹境内的所有乡村才全部囊入怀中,但事情远没有结束。
得到田地后,紧接着便是修建邬堡与水利系统,以备春耕。
陆观颐又不似管平波,多活了一辈子。
到底经验不足,很是手忙脚乱。
不独她,老虎营内皆紧绷着弦。
此时管平波回归,陆观颐才觉的有了主心骨,放松的歪在椅子上,苦笑:“我不如你多矣。”
管平波听了轻笑一声:“瞎话,多历练便好了。”
谁天生就会管事啊!
说话间,韦高义等人已赶了过来。
管平波进了会议室,便开始问询两个月内营中之事。
土改过程中,少不得有些武力反抗的地主。
老虎营的政策是倘或愿意和平交出土地的,保留其住宅、店铺、粮库等财产,只拿走土地山林;若不长眼胆敢反抗的,那抱歉,什么都抄走。
每每行动之前,有专人喊话,务必把精神客观严肃的传达到地主面前。
尽管如此,依旧有许多地主选择了武力反抗。
因此老虎营少不得有些许伤亡,陆观颐率先报上来的,便是伤亡名单。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