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水涨起来,个个揪心田里的收成,谁还有心情划船。
我只盼下游受灾轻些,不然非出乱子不可。
听老倌说,库里是连糠都没有的。”
陆观颐皱眉问:“我们家的粮食能撑多久?”
管平波道:“我们倒是不怕,阿爷总会算着日子送粮过来。
便是他不送,本地总有地主,咱们用金银换总是有的。
我只担心一条,怕灾民没了饭吃闹出事来。”
对于一个心怀叵测的人来说,本不应惧怕造反,偏偏在此时怀孕,自己实力又实在太弱。
太祖哈赤十三福铠甲起兵,那也得奋斗好几十年,历经三代人才统一了中原呐!
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四五天,洪水并未对云寨造成多大的伤害,但各地灾情慢慢汇拢至县城,第一波难民也不出意外的出现了。
平日没有城防的云寨城门立刻关上。
两公里城墙圈住的云寨城,彼此都熟悉,故眼生的皆不放入内,若来投亲的,需得本地亲戚与保长联合作保。
难民被决绝的关在城墙外,用茅草搭起了窝棚,靠着打猎与挖野菜勉强生存着。
然而便是打猎,没有工具,又如何抓得到矫捷的野物?即便是叫庄稼人恨的牙痒痒的野兔子,也须得捕兽夹才能猎到。
一无所有的难民开始与周遭的百姓起冲突,甚至好几次冲击城门。
与后世一样,各地皆有驻守的军队。
郡驻都指挥使,州驻千户所,县便是百户所了。
百户为世袭武将,世代驻守本地。
然而吏治腐败,基层的武将系统早已崩塌。
驻扎此地的百户所早与普通农民无二,论起来军屯的田还不如当地地主。
且百户所并不在城内,他们自成一系,生活在军屯的堡内,建朝初期修的地盘,比县城稳固的多。
接到县城的求救,不过寥寥派了几人,幸而难民饿的半死,无甚战斗力,方才将将打了个平手。
不得已,城内的防务由窦宏朗自己带的人接任。
谭元洲是不敢离开两位主人身边的,便命王洪带着人巡视城防。
谭元洲有些暴躁,他离开巴州时,窦向东的吩咐言犹在耳。
云寨不过是落脚之地,要紧的是如何控制从云寨入沅水的水路。
尤其是石竹隔壁的武攸,乃沅水与资水之源头,倘或将这两条线打穿,苍梧郡便泰半落入手中。
窦家水路起家,从水路下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难就难在,如何钳制住山林中的土匪。
他实在不想把人力浪费在驻守云寨上,他的人应当好生练习,方才有剿匪的实力。
当然,他们不可能荡平沅水流域的所有土匪,窦向东也没能把洞庭独吞。
只土匪都是看拳头的,倘或不能打下几个刺头,与旁的人如何谈合作?更别说恢复沅水原有的生意了。
哪知就在此时,他们盯上了土匪,土匪亦盯上了他们。
窦宏朗那人数众多的随从确有威慑,镇的土匪们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宰肥羊是土匪的立身之本,他们迫切需要窦家的粮食,来应对青黄不接的时节。
几个结仇不算深的寨子悄悄联络开来。
第69章 来袭&尸体&殴夫
第75章 来袭
又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夜, 二十几个人披着蓑衣在雨夜里急行。
大雨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连灵敏的狗耳都不曾发现他们的响动。
至一座宅前, 薄薄的刀片插。
入门缝, 小心翼翼的拨弄着门闩。
不多时, 门闩松动, 却是被上下的门档卡住,不得推开。
来人早有准备, 将带来的竹竿轻轻架在门廊上,一个人如灵猴一般沿着竹竿,翻墙而入。
接着把竹竿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