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少。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交代。”余初来之前早就想好了理由,临到头来,却一个都不想用了,她实话实说,“当初我跟着肃……也就是我表哥回去,都是他在奔走,所以到了霖州我才知道,自己原来被‘沉船’了。后来,就没有通信条件了。”
在驻地也寄不出信。
余初回答的模糊不清,很多地方也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宋临渊认认真真看着余初,看见她眼中的通透时,知道她没有说假话。
当初翟家大少爷翟翎羽闹得有多厉害,人尽皆知,如果是阿初外祖布置的死局,一切也还算说得通。
“罢了。”宋临渊叹了口气,“你今夜来,过家门却不入,想必不是来叙旧的。”
“我一是来感谢大哥论学台之事,二来是听说爹爹病了,三来是来道别的,我后日就要回去了。”余初将手里挎着的篮子递上前去,“这是我的心意,有给爹爹的药,有给娘的花样图,也有给二哥的笔和给小弟的书,还有些是给小侄子的见面礼。”
宋临渊没有接篮子:“他们都没有睡下,你不自己送?”
“我不是怕自己见了,就不舍得走了么?”余初笑,“大哥,你要是不接,我可要坐在这哭了,到时候逢人就说你欺负我。”
宋临渊是知道阿初的脾气的,她这人,能说到一定能做到,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接过篮子:“你都多大的人了。”
余初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了虚掩的大门内,传来了脚步声。
不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魏叔,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魏叔:“大少爷在门外跟客人叙旧,我站在这候着。”
“客人?”二哥声音带着好奇,“怎么不迎进家来,却站在外面说话。我偷偷去看一眼……”
魏叔有些无奈:“二少爷,你也是当爹的人了。”
“我就说上一说,魏叔,你挡着我去厨房的路了。”
……
余初听着里面的声音,压低了嗓子也加快了语速,“眼下局势还不明朗,大哥你不要站队,明哲保身最为重要”
宋临渊:“好”
“爹的药我都一一标好了服用情况和服用方法,你回去就打开看一下,伤寒拖不得。”
“好。”
“以后如果宋家如果有人得了重病,可以去国师府,就说我让你们去的,无论如何,人最要紧,不要死扛着 ……”
宋临渊打断了余初的话:“阿初。”
“嗯?”
“你是国师府的人吗?”
夜风传堂而过,掀起余初的刘海,露出她的一双眼睛,如同被蒙上了月色,模糊着影影绰绰。
余初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是。”
***
谭宪见余初半夜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在院子里犹豫了许久,最后换了身衣服,就匆匆的朝外走,准备先去宋府看看。
只是,等他推开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余初正坐在台阶之上,脸埋在膝盖,安静的没有一点存在感。
他手中的灯笼光线模糊,却还是能照清她的背影,蝴蝶骨突出,身形被称的越发单薄。
因为滕晓的关系,他当初跟余初多多少少有些接触,但是无论是以前还是最近,余初都是笑着的,连带着旁人心情都似乎好了不少。
他从来没有看过余初如此安静的样子。
有一瞬间,谭宪甚至还以为她正哭。
“余初?”
余初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脸上神色平静,并没有哭过的痕迹:“谭队,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啊。”
“我下午睡多了,夜里有些睡不着。”谭宪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初,“你呢?怎么不会回屋睡觉,一个人坐在这。”
余初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夜深人静,比较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