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猜应该是受到过关照, 才对材料的事三缄其口, 只负责勘察施工的事。
现在当务之急是能够找一个靠谱的监理机构重新对建筑材料进行核查, 做成文件, 也好做证据。
这方面需要梁辉牵线搭桥,陆远寻空约梁辉出来商谈。
还是约在了两人常去的小饭馆, 梁辉点菜, 陆远给迟隐发短信。
“你让我给你找监理,找监理做什么?”
“我需要重新审核建筑材料。”
“你工地的监理呢?”
“他们敷衍得很,不管事,。”
“我没听错吧,这样你都不愿意, ”梁辉摆正上来的菜盘, 不解道, “这不是包工头求之不得的事吗?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些监理严苛挑事的嘴脸,要不是看在他们甲方请来的, 谁还理他们。”
“你要真想自己找罪受,自己去找主办方协商啊,临时换监理的事又不是没有。”梁辉想起陆远“还有你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你明明知道材料是不合格的……”
梁辉说到这里,忽然警醒了,他皱眉问,“陆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远垂头,用筷子敲着碗,单调沉闷的音调。
过了许久,陆远无声叹口气,才说,“实话说,其实我还有别的想法,”
“怎么了,你遇到什么难处了。”梁辉鲜少见陆远阴沉叹气,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我一直当你是自己人,并不打算瞒你,”如果以欺瞒的方式获得梁辉的帮助,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牵扯到梁辉身上就不好了,所以陆远选择了坦白交代。
整个事件三两句带过,陆远没有在自己父母身上多说,简单交代了下背景,又说了自己的计划。
梁辉听完震惊不已,“还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种事怎么提呢。
陆远沉默着摇头。
梁辉不停地搓这手指头,心里焦躁不已,想到陆远的身世还有天鸿不干净的手脚,一颗心吊得老高,过了好久梁辉又求证似地问了一遍,“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陆远回答得坚决,心里更是一片清明。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陆远,你再……”
“是兄弟就别再劝我了,”陆远头也不抬,举起筷子夹了菜,“你只要告诉我帮不帮?”
“唉……”梁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抵着额头,心里还是惊涛骇浪,“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回头给你介绍。”
陆远松了一口气,朝他碰了一杯,真心道谢,“真是谢谢你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向谁说。”
“都是兄弟,别说这些外道话,”梁辉摇头示意不用客气,又叮嘱陆远,“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你要做好准备,我也会帮你暗自联络下有没有一样的朋友。”
“还有这种事,最好做到一击即毙,让对方警醒了,反而不好办。”
陆远注视着店外的昏昏夜色,语气淡淡的,“知道。”
之后,梁辉很快介绍了一批人,来场地那天,陆远先把这个监理人员全都请出去吃饭,好让梁辉请的那批人工作。
这次甲方聘请的监理有一个资格比较老的总监,从业二十多年了,老成持重但也很圆滑,场面话极其能说,和陆远也就见过三四面,在饭桌上谈得比谁都热烈。
“你们包工头不容易啊,一方面要应付还要面对工人的讨债,万一跑了,你们都是白干。”权时茂深深叹息了一番,仿佛真替陆远同情似的。
陆远扯扯嘴角,浑不在意,“哪行都有难处,习惯了就好。”
“那是那是,就拿我们这行说,要是遇到一些蛮不讲理的包工头,根本不把你当人看,鸟都不鸟你。”
“捞油水的机会难道不多?”陆远散漫笑笑,看了眼脸已经黑红的权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