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供暖不错,这小区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可好在物业挺好,院子里也干净,林染刚回来的时候,楼道的灯都是坏的,以前这层没人住,就一直没有修,她说了一次,物业就给修好了。
虽然这次半个月就得回去,可分部的事如果成了,以后帝都这边业务会越来越多,免不了要回来出个差,总要有个固定的住所,所以白西影就把这套房子的钥匙给了她。
林染把牛奶放冰箱里,几样蔬菜都放在厨房的架子上,然后烧了点热水。
她换了睡衣,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个电影频道,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分部的资料。
快到十点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冷,转头一看,阳台的窗帘还没有拉。
北方的冬天,厚窗帘特别管用,窗帘内外是两个温度。
她走过去扯了把窗帘,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楼下,心里一动。
这房子三楼,下面看的清清楚楚,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个人,头发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双手插在兜里,眼神呆呆的看向前方。
是沈夺。
林染的手不自觉的抓在窗帘布上,手一重,上面就有两个卡子被她拉掉,她放了手,趴在窗户上。
这人……这么冷的天,坐在那里干嘛?
坐了多久了?
如果想找她,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不上来?
沈夺找过林漾,所以他知道这个地址和林染的电话,她一点都不奇怪。
北方冬天晚上室外的温度低到吓人,风一打瞬间就能冻透。
林染再看过去的时候,他依旧坐在那里,已经弯了腰,手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搁在脑门上,很难受的样子。
她有点忍不住了,随便套了件衣服跑下楼。
沈夺已经坐在这里将近两个小时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不想给她打电话,不想敲她的门,不想问那个男人是谁,不想问这一年多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什么都不想问,可就是没法挪动脚步离开这里。
他很冷,特别冷,刺骨的风不断钻进他衣服里,他浑身已经凉透了。
很难受,他忍不住弓着腰,半趴在自己的腿上。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雪地靴。
银灰色绒靴,脚脖处一圈儿兔毛,坠着一圈流苏,跟她戴的帽子是一个色系。
他仰起头,看到她那双黑亮的眼睛,还有那个心疼的眼神。
林染看着他被冻红的耳朵,问:“你不是走了么。”
他看着她,耳朵很红,脸发白,唇色也有些不对了,“我知道我妈去找过你。”
“你根本不想跟我分手,是不是。”
本来他一直在忍,可说出这句话,眼角忽然就红了,“我在生你的气,你看不出来吗?”
林染有些恍惚了,忽然想起当初他表白的时候。
那时他强势,自信,又带点痞气,压着她说:“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现在,他眼里没了自信,只剩委屈。
沈夺说:“你那时一点预兆都没有,一条短信就把我打发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你有没有想过我。今天从看到你到现在,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解释,可你呢?”
“你那么冷静,看我跟看路边的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我……”他停了下,忽然皱着眉,用手揉了揉额头。
林染湿着眼睛,心疼又着急,她蹲下扶着他,“你怎么了?”
手指碰到他额头,林染吓了一跳,那么烫。
他发烧了。
沈夺晕乎乎的,渐渐有些坐不住,身子往下滑,林染赶紧用力扶住他,一使劲儿把他弄起来,让他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把他扶进楼。
厨房的水壶重新烧了水。
屋子里暖洋洋的。
沈夺的体温终于渐渐回暖。
他躺在林染的床上,盖着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