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莺没急着去花厅,而是先回了自己屋子洗了把脸又换了身家常衣裳才施施然的往花厅那边走。
路上白毫嘀咕道:“让奴婢说啊,娘子这发髻也有点散了,应该再重新梳一下才好看的。”
冯莺笑着看向她:“行了,晾的时间也不短了,再晾下去我怕某些人狗急了跳墙。”
白毫仰起头:“她敢!咱们家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家里这么多的家丁在呢,她要是敢再生事看奴婢们不把她打出去?”
冯莺无奈的笑道:“那以后呢?”
一句话把白毫给问住了。
旁边的碧莲走上来点点她的额头:“你呀,我瞧着这些天你规矩没怎么长进,这脾气倒是长的不少!主子要怎么做轮的到你插嘴?再这样胡沁,便是娘子不罚你我可是要罚的。”
白毫连忙笑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
却说郭氏被带到花厅之后就一直在那等着,冯莺迟迟没有出现,旁边站着的小丫鬟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郭氏心里着急却不敢埋怨,在这里枯等总比在家里受婆婆磋磨要强。这些日子公婆对她统没有好脸色,丈夫不见踪影,以往那些上赶着巴结自己的丫鬟婆子如今都支使不动了,饭菜都是冷的不说,洗脸要个热水都要等上半天。
郭氏也不是好性,开始没少闹,结果闹了之后反被婆婆呵斥一番,如此一来,她的日子愈发难过。开始那些下人还只是暗地里使绊子,如今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不过郭氏不是那样任命的性子,她知道这事的根结所在,索性豁出去了,不就是赔礼道歉吗?她心里打定主意,今儿要是不让冯莺原谅她,她日后就天天来,磨也要磨的她点头。
正在郭氏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帘被掀起,冯莺转过屏风出现在郭氏眼前。
冯莺进来后笑着说:“换了身衣裳,让二奶奶久等了。”
郭氏忙道:“不等久不等久。”说完,又笑着恭维:“妹妹果真是天生丽质,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这样风雅高贵。”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带笑,脸上的表情十分真挚自然,对方画风变的这样快,让冯莺都有些不大适应。她浅笑道:“二奶奶过奖了。”
接着看看郭氏旁边的桌子,恼怒道:“怎的二奶奶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上茶?”
话音刚落,银针就端着茶盘从外头进来了:“都怪奴婢,刚才烧了壶水,恰好一阵风吹来落进去好些杨絮,奴婢紧赶慢赶的重新烧了水,还是来晚了。”
明明知道这都是托辞,郭氏还一副不知就里的样子笑道:“不碍事的,横竖我也不渴。”
冯莺斥道:“多亏二奶奶明理,以后可不能这样怠慢客人了!”
银针唯唯诺诺的应了,先给郭氏奉上一杯茶。
郭氏接过茶杯端了一会,见冯莺在那慢条斯理的细细品茶,心里急的嘴里都苦,也顾不得茶水还有些烫,匆匆灌了两口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就“噗通”一声往冯莺跟前一跪:“好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儿子让他蛮横无理,也是我不该再三找你的麻烦。以前那都是被猪油蒙了心,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就原谅我的有眼无珠吧。”
冯莺也没防备她竟然一下子就跪到地上了,给丫鬟们使眼色,丫鬟们去拉却怎么也拉不动。
见她这样涕泪俱下的样子,冯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想到传言已经疯掉的郭二,再看郭氏憔悴蜡黄的脸色,冯莺知道她怕是真的吃到苦头了。只是她也不想这样痛快的就原谅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二奶奶的心思,只是有些事却不是我能做主的,今儿我有些乏了,二奶奶且先回去,有什么话咱们改日再说。”
她原以为郭氏一定会赖着不走的,没想到郭氏并没有撒泼,站起来抹着眼泪道:“行,既然妹妹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