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不是大刘氏不想过来插一手,是向达事先稳住了自己的老娘,不让她多管冯莺的闲事。向达是想着等映红搬到这边来了,自己有的是机会打探情形,没必要这个时候探头探脑的惹的冯莺不喜。因为向达这些天看出来了,只要冯莺一不高兴,就会“忘了”给自己零花钱。要不然他自己一个月十几两银子的俸禄,别说给通房打金钗了,就是请上峰去稍好一点的酒楼吃顿饭都不够。
向达能在衙门里十分吃的开,除了本身脑子还算灵活之外就是因为有银子开道。时不时请同僚们喝喝茶吃个酒什么的,三节两寿从不落下,同僚们“吃人嘴短”自然不好和他翻脸,加上他的岳家得力,就连上峰也对他多看几眼。
原主在的时候自然不会让向达面临无钱可用的境地,只要向达的小厮来回说没钱了,立马就给,虽然每次就三五十两,搁不住三天两头的要啊。冯莺前些时候看了一下账册,发现光向达每月在外头的交际应酬就要花上百两,多的时候近二百,简直就是心疼的滴血关键是这个渣男花了人家的银子还对人家不好,真是可恶。于是向达的小厮再来要银子的时候,冯莺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辞,不是家里要预备节礼手头银钱不宽裕就是地租没有收上来,总之要十回就给三四回。
如此自然惹的向达不乐意,他倒是委婉的说过两回,但是冯莺干脆把家里的账册往桌子上一丢:“相公要是觉得我管家不利,不如另请高明吧。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咱家里如今都花的哪里的银子相公心里也清楚。家里的出产你也知道,一年到头不过一两千银子,如果相公那边花的多些家里就有无数的窟窿,若是嫌弃我,干脆把我休了再娶个嫁妆丰厚的过来贴补吧!”
类似的话说了两回,向达就再也不提这茬了。但他可不是真的心疼媳妇嫁妆银子,而是觉得这个媳妇不听话了,想要“另辟蹊径”,所以才把主意打到碧莲身上。
冯莺原就没打算和这个男人耗上一辈子,所以就算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也懒的搭理他。只是偶尔闲下来也会考虑碧莲的将来。
在她的私房即将整理好的时候,冯莺终于等来了程府的信。田氏派了孙嬷嬷送了些新鲜瓜果过来。冯莺估摸着姨妈肯定还有别的交代,于是就亲自接待了孙嬷嬷。果然,说了几句家常之后,孙嬷嬷便说起了闲话:“我们府上那个表姑奶奶,就是跟您同姓的那个,原本不是身子不适吗?那天请了白云观有名的云高师太给瞧了瞧,说是表姑奶奶的命格弱,而京城之中贵人多贵气重,她在这里受不住。以前她待在我们家老太太身边,有老太太的福气护着还不碍事,后来打成了亲离开老太太身边可不就越来越差了……”
冯莺压下有些激动的心情,扬眉问:“那可有没有什么化解的法子?”
孙嬷嬷笑着回道:“师太说了,当务之急是先把表姑奶奶挪出去,最好是离着京城略远一些才好。这不是昨儿夫人就派了心腹把表姑奶奶送去了通州的庄子里疗养。”
闻言,冯莺轻叹出声:“但愿这位姐姐能熬过这一劫。”
孙嬷嬷附和道:“承您的吉言,表姑奶奶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冯莺笑着回道:“如此最好。”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送走孙嬷嬷,冯莺便开始谋划起来,如果可能她真是一分银子也不想便宜向家和冯家的人,偏偏不管用什么法子脱身她都不能把这些私房全部带走,那就只好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了。于是她私下里把不少精致的瓷器摆件和一些特别显眼的粗笨首饰让孙福家的拿出去变卖了,全部换成金子或银票收在身上。虽然孙福家的有些不解,但是主子既然有所吩咐她还是照办了。
等映红的身孕被确定下来的时候,冯莺该变卖的东西都已经变卖完了。可以说她的私房里除了嫁妆里的少部分头面,剩下比较贵重的她都单独收了起来。如今就是想法子再把东西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