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止戈揉着阵阵发痛的脑袋,瞥见胸前的头发又恢复了漆黑,却是满不在乎道,“我只是生气了。”
阿碧气的放声大骂,“你刚才头发都变白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意味着你会失去自我意识,意味着你也许就永远的成了一个行走的毒物!我你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啊,你还好意思‘这只是生气’?你见过有人生气就毁了整个大厅的吗!”
月止戈心虚的看了眼四周一片狼藉的景象,底气不足,“额,好像,没有”
天刚微亮,明亮的启明星还高高的悬挂在苍穹之上,群山环绕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公鸡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城门要开了。
昨夜已经跟弗宜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顾妗宁身上的伤只需好好静养,暂时不会危及生命。
再多的,也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的了。
钟琉璃挎着包裹,出了院。
眼见钟琉璃已经出了宅,沿着城门的方向越走越远,她的背影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甚至渐渐融进了夜色之中。
阿秀着急的跺脚,扯着月止戈镶金丝祥云的袖口,催促,“主人你再不去追,钟姑娘就要消失了!”
月止戈看着那个背影,一直等到对方沿着长长的弄堂,拐过弯,消失不见,心中难受的让他眼眶发酸。
阿璃,你居然如此狠心,走的连头都不肯回一个。
“主人?”阿秀心急如焚。
好吧,既然你当真如此薄情,我就原谅你一次,但是下不为例,下次我再也不会追着你跑了。
月止戈很没出息的妥协了,正当他准备追过去的时候,却惊喜的看到落绯烟又回来了!
“阿璃!”
月止戈欢呼,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钟琉璃叹息一声,停住了脚步。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别他藏的那么明显,衣角都漏出来,就凭她现在的内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的气息。
月止戈绝对是得寸进尺的典范!
他见钟琉璃没有抽开被他紧握的手掌,顿时喜出望外,心里美滋滋的,他抓着钟琉璃的双手包裹在手心,放在胸口位置,目光真挚,满怀期望,“阿璃是不是决定带我一走了?”
钟琉璃静静的看着月止戈,这个男人有时候可真娘!
但最该死的是她居然抽风的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样毫无防备的他格外可爱迷人。
啊,钟琉璃,你一定是疯了!
见钟琉璃半天不话,月止戈有些着急,“阿璃你,你要带我一起走!”
目光扫过月止戈身上沾满了露水的白袍,钟琉璃眨了眨眼睛,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我是回来拿银的。”
月止戈怔住。
远处偷看的阿秀做捧心状,悲痛欲绝。
“你有钱吗?”钟琉璃朝月止戈摊开手掌,突然问道。
有!
月止戈差点脱口而出,但随即他脑中一道亮光闪过,眼底划过精光,似玉般的光华,微笑绽开在他嫣红如桃花般的唇角,“有我就是!”
看着钟琉璃诧异的目光。
月止戈恨不得仰天长啸,什么叫急中生智,什么叫灵光乍现,这就是,这就是啊!
哈哈,他倒要看看阿璃如何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阿秀用力捂住胸口,天哪,她要醉了,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真是她那自恋成狂,乖张任性的主人吗?
钟琉璃气急反倒忍不住笑了,她瞪向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妖娆动人,“别闹。”
月止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阿璃笑了,阿璃居然对自己笑了,“阿璃,你真美。”
就像是一个人被打通了七筋八脉,月止戈哪哪都舒服了,怎么看钟琉璃怎么觉得美。
钟琉璃抿唇,不可否认,当她听到月止戈夸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极致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