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白又摇头。
“那你们去那里可准备怎么办?总不是为了饿死在那里吧?”孙三皱眉道,心里对这对夫妻又是可怜又是无奈。
木桑白一愣,下意识看向钟琉璃。
钟琉璃不耐烦孙三的再三追问,只好装作低眉顺眼的贤惠模样,开口道,“这倒不会,我们二人这些年来也有些积蓄,到了那里便找个地方落了脚,然后再做些生意,总归能活下去就好。”
孙三听了这些,这才满意的点头,“这样就好。”
如大家所期盼的那边,快马加鞭之后,商队在太阳升起之前终于赶到了荆州城门外。
看着眼前高耸的城门,听着耳边喧闹不止的话声。
钟琉璃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五年了,整整五年的颠沛流离,隐姓埋名。终于,她钟琉璃终于还是回来了。
十二颜楼倾城色,三更鼓鸣五更花。
如今这世上可还有人记得当年名动江湖的天下第一楼,记得那艳才绝绝的十二位颜楼宫主,记得她这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颜楼少主——钟琉璃!
眼前的人声鼎沸,繁华似锦仿佛从未改变过。
可是钟琉璃记得的却永远都是五年前自己满身伤痕,背负着奄奄一息的修儿绝望的从城门逃出来的那一刻。
身后的追兵何止百千,他们无不叫嚣着要将自己捉拿,他们无不扬言着要将自己正法,一个个满嘴为名除恶,替天行道。
呵,那些披着所谓正义皮囊的名门正派啊,他们哪一个敢指着自己的良心对天发誓不是为了她钟琉璃手中的“魅影心诀”,不是为了他们那称霸武林的野心和贪欲。
真是可笑至极!
钟琉璃嘴角带着笑,眼中却一片冰冷。
当初颜楼本无称霸武林之心,更无滥杀之名,只一心想在这乱世中寻求一座安身立命之所,可是天下不容我,世人不容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过是一本“魅影心诀”,竟是让江湖中人人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他们畏惧它,害怕它,畏惧它诡异的能力和强大,更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被它所蛊惑。
因为恐惧,所以只能让它毁灭或者占为己有。
往事历历在目,灭门之祸仿若发生在昨日,心中的痛苦和恨意几乎让人入魔。
钟琉璃紧紧抱住怀中的余修,连木桑白连接喊了自己两三声都未听见。
“余姑娘,余姑娘你怎么了?”
木桑白担忧的扯着钟琉璃的衣袖,又凑近喊了几声。
钟琉璃缓缓回过神来,她看向身侧的木桑白。
木桑白,翎玉山庄那个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的少庄主。
当年的事情虽不知翎玉山庄是否参与过,但是当年余修的娘亲宁珞裳因为遭人陷害,身重剧毒。
师兄为了找寻传中的三丝水玉神杯曾在翎玉山庄外苦苦跪求七天七夜也未能让翎玉山庄答应借出白童。
虽珞裳之死起因不在翎玉山庄,可却是翎玉山庄截断了珞裳的最后一线生机。
一想到如今身世孤零的修儿,钟琉璃就忍不住的想要生出一丝恨意来。
或许是钟琉璃眼中的冷气太盛,纵然生性单纯的木桑白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他畏惧的退后两步,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对方生气了,怯怯开口,“……余姑娘,我们、我们到了。”
钟琉璃被他的声音唤回了清明,再看之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
“嗯,我们过去吧。”钟琉璃转过头道。
“难道是我眼花了?”木桑白盯着转身离去的钟琉璃,暗自嘀咕一声,他怎么会觉得方才有一瞬间,余姑娘竟然对自己有了杀意呢。
敲了下自己的榆木脑袋,木桑白摇着头将那疑惑抛去,欢快的追着钟琉璃跟了上去。
“好多人啊!”木桑白踮着脚兴奋地看着前面排的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