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知道家里对男儿从小都是持放养态度,尤其是他这一辈,没有女孩,全是男丁,所以从小到大没人提醒他做事前要小心。只是在他开始能够独当一面时,父亲给他请了一位综合格斗教练,再后来,他一个人在跌滚摸爬中明白了很多政、商界的潜规则。
可是带再多的人,也需要万不得已靠自己的时候。
所以,有过在风花雪月里虚与委蛇,也有过在惊心动魄里近身肉.搏,但是从来没有人在耳边提醒他,要小心。
如今,身边多了一个她,仿佛让这些充满血腥的场面突然带了些柔和。
他还未开始施展拳脚,却已经开始回味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
面具遮住了两人的脸,不算明亮的巷子口,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彼此。
冯峻一动不动站着。
唐糖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但是她很肯定,此刻那双黑眸一定是很深的颜色。
那双眸子突然动了动,然后义无反顾地朝客栈的方向走。
唐糖重新看向天空。
极光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鼻间传来一阵酒香,是当地村民扛着一个个啤酒桶往广场里走。
下半场的啤酒狂欢开始了。
枪、啤酒和女人。
不知道其他人眼里的狂欢节是什么样子,但这是唐糖今晚的概括。
她甚至觉得,以后听到狂欢节这三个字会有心理阴影。
有个小伙被人推搡着走过来,要请她喝啤酒。
唐糖摆了摆手,示意不喝酒。
小伙失望地离开。
眼前欢歌载舞,唐糖倒是挺喜欢这里热情而浪漫的气氛,但是现在她神经高度紧绷,和欧阳慧先后走进冯峻事先说过的披萨店。
钱榛南这次派了足足一个小分队过来,总共12人,分成三组。
先前一个早就被冯峻弄晕在街旁,剩下的几人听说过林市这位房地产大佬的残忍手段,但是今晚他们人多,而且冯峻又不是三头六臂,几人商量了计划,顿时心里大定。
耳机里每隔5分钟报数,以防不测。
当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傅明山,当他听见耳机里报数到三队却没有声音时,他正在旁边的一个啤酒小贩那儿喝啤酒。
啤酒杯里,泡沫晃了晃,他心里猛地一个咯噔。
傅明山搁下啤酒杯,鹰隼一样的眼神迅速打量周围地形,拉着旁边的人隐藏在一个视线死角。
眉头拧紧,按着耳机:“三队报数。”
依然没有声音。
旁边有人哆嗦着说话:“山哥,情况不对啊……”
傅明山没有回答,迅速摸出枪,装上消.音器。
刚走出角落,已经来不及。
他只感觉到旁边有一阵风袭来,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出现一个戴着印第安风格面具的高大男人。
面具人脚下一动,几乎已经贴着他过来。
距离太近,反而没法用枪。
傅明山动作快于意识,立马一个手刀劈过去,但是对方实在太快,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他的枪就被踢飞。
然后他右肩虚晃了一下,下一秒,就已经被掣肘住脖子。
傅明山心里大惊,他是职业打.手兼拳师,自然精通各种拳脚功夫,但是眼前这个面具人,他实在摸不清路数。
泰拳?擒技?还是巴西柔术?
都不像,却多少都有一些影子。
或者说,这人在近身搏击上的造诣早就登峰造极,八法相融。
如果不是现在立场不对,他真要喊一声“好!”
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腿抖得像筛子,显然意识到自己不够对方当一盘前菜,扔了枪械双手举起:“大、大侠饶命。”
傅明山要是能动手,他肯定一枪毙了这怕死鬼。
额头一凉,面具人手上的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