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伤她右手,我捏断你右手,不过分。”
然后把人像抹布一样扔地上,他沉着眸看向唐糖,“有没有事?”
这是唐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冯峻轻松捏断一个成年男人的手腕,她吓得完全忘了自己的伤,尼玛,原来你刚才一直在放水吗?跟他玩过家家啊?害她白担心!
经他提醒,唐糖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摇头道:“没事,不要紧,只是很浅的一条口子。”
倒是那人,已经疼得脸色发紫,不停地在地上骂骂咧咧。
冯峻脚踩着他的脸,弯腰,手一扬,把这人的口罩一把扯开,露出一张惊慌的脸。
“你、你还想干吗……”
冯峻蹙眉看着这人,只觉得眉眼间似曾相识,可是他根本不认识这号人……
突然耳边一声叫唤:“爸!”
冯峻黑着脸,看向唐糖:“是不是疼糊涂了,你叫我什么?”
唐糖:“……”她捂着手腕,指了指地上,“他是我爸。”
踩着中年人脸的黑色皮鞋顿了顿,冯峻看看唐糖,又看看地上的中年人,怪不得总觉得有点眼熟,原来是父女?
中年人也愣了愣,看到唐糖时,顿时结巴了:“糖、糖儿……”
黑色皮鞋犹豫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放下。
唐糖踮着脚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混混,一脸震惊:“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有人告诉你,刚才你拧断了手腕的那人是你女朋友的父亲,你会怎么办?
智商情商逆商三高的冯峻思索了很久,依然找不到标准答案。
下午那场风波后,冯峻送唐糖和唐爸到了医院,其余人见领头的走了,也打着哈哈跟着金助理去泡脚喝茶了。
唐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她和她爸的手都被包扎着,两人占据病房的各一角,互相瞪着对方。
冯峻靠在中间的柜子上,手里玩着打火机。
“爸,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家是什么时候征地的啊?”唐糖率先出声,阴阳怪气地问。
唐国胜看了冯峻一眼,也阴阳怪气地对自己女儿说道:“征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唐糖呵呵了一声,在她爸面前,仿佛是一只斗鸡:“我们家那些家当,有的话早就被你拿去赌了,还能等到征地?”
“嘶,我说你怎么胳膊往外拐,我是你亲爸啊!”
“在你和那些小混混合伙骗我前,我也一直把你当亲爸的。”
冯峻听到这里,眸色一冷,换了个站姿,继续听着。
“爸,那你说说,我们是哪一年征地的?全队共有多少人被征地?村里的队长是谁?”
“为什么这次上访群众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村里没有女人啊?”
……
“爸,你告诉我,是不说有人让你们这么做的?”唐糖认真看他。
唐爸揪着胳膊上的纱布,不吭声。
“爸,你坑我没关系,但是替别人做这种缺德的事情,是要坐牢的!”
“唐糖!”唐爸急道,“你以为这个冯峻是个好东西?别被他骗了!”
一直未出声的冯峻说道:“唐先生,这样吧,告诉我你们的诉求,我看看能不能办到。”
唐爸的眼珠子滴溜溜转,被唐糖拍了一巴掌:“你说啊,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唐爸叹着气道:“老实说吧冯董,我们上头说了,不要你的钱,就是要跟你闹。”
冯峻垂眸拨弄着打火机。
唐爸看了一眼唐糖:“还有,看在糖儿的面子上,我跟您提个醒。”
“他们这次要搞的不只是你。”
“您父亲冯远途市长,最近是不是要调中.央去了?”
打火机蹭地跳出一团火,男人的双眼倒映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事情在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