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说三房没资格说话,托三房的福,给侯府头顶着挂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砍下来的铡。
赵令然往嘴里扔进一颗糖豆,跨进了学舍,掀袍坐在了顾大人亲自吩咐准备的大软垫上。除她一人之外,侯府的小姐们个个气质萎靡,想来必定是受了府里的影响。
长房的周玉芮就坐在赵令然边上,变身知心姐姐毫无压力,尤其是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美目,真诚地瞧着人的时候,人们只恨不能掏心掏肺。
赵令然“宽宏大量不计较”,如今在承庆侯府众人看来,这家伙很有些大度呀宽宏之类的美德。
于是她们约好下了学去周玉芮的房里。
赵令然狗鼻子一样敏锐的直觉只觉得定然又有好玩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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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院子,赵令然哪里没去过,但这是周玉芮第一次邀请她前往自己住的院子里,赵令然很知道该表现出第一次做客的样子来。
屏退了丫鬟们,周玉芮牵着赵令然的手,竟开始垂泪,骇得赵令然浑身一抖。这家伙少见别人在她面前哭的,一见便手忙脚乱了。
“你别哭呀……周二姑娘,肉吃吗?糖吃吗?”这家伙顶着温柔娴静的美貌抓耳挠腮,满身掏东西的样子,逗笑了依旧带泪的周玉芮,眼泪留着却噗嗤笑了出来。
“令然,真羡慕你,活得那么自由自在。顾大人一定对你很好,将来也定会给你找个诚心如意的婆家。而且你长得那么漂亮,将来的夫君一定待你如珠如宝。”周玉芮的话语里透露出浓浓的艳羡,以及不该这个年纪的凄凉。
“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二房还是三房的呀?”赵令然从中嗅到了浓浓的八卦的味道。
“没有谁欺负我。”周玉芮抹去眼泪,“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和这么多姐妹们一起在府里长大,真的想找人倾诉的时候,却发现似乎更想找你倾诉。”
“这没什么奇怪的,大家都喜欢我。”赵令然腆着张大脸,十分笃定地道,催促道,“说呀,出什么事了。”
周玉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过天还能这么聊,人还能这么厚脸皮,“令然,你知道吗?其实之前周旦的事情,他和他姨娘根本不是主谋。”
“哦?真的吗?”赵令然最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侯爷不是都惩处了嘛。”
“你不晓得。”即使身在闺房之中,周玉芮似乎依旧担心别人听了去,左右看看,“你是不晓得,我那三叔,常年不在家里,三房后院里是三审娘独大,那周旦和欣娘的姨娘根本不得宠,怎么可能手伸得那么长能刚好知道你去哪儿了。你细想想。”
“哦,你说的对诶。”赵令然试探着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玉芮迅速擦干了眼泪,“依我看,令然你该揪出害你的元凶啊,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你说的有道理诶。”赵令然故作受教地点点头,“依我看,我揪不出来,等顾大人回来了,我该告诉他,请他帮我揪,你说呢?”
周玉芮脸色一僵,“这,还是不用了吧。顾大人日理万机的,何必用这些事情去打扰他吗?”
“就是嘛,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赵令然而言,三房的算计,就好比是蚂蚁咬上了大象的大腿,不疼不痒不上心,也谈不上什么仇啊恨啊的,没那么多讲究。
侯府的人也真是奇怪,既希望把事情闹大,彻底把三房打压下去,又害怕事情真的闹大,伤了侯府的利益。
着实是个很难把握的度呀。
赵令然从周玉旋那里悻悻地出来,没听见她想听的八卦,她打算回府去,路过花园里一处凉亭的时候,看见一个纤弱的背影,似乎也在垂泪。
有了之前周玉芮的经验,赵令然打算不动声色地转身走掉。果然只有偷听来的才是有价值的,上赶子告诉她的不是苦水就是撺掇她。
“令然。”凉亭中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