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睢心头大喜:“太小声,听不见。”
她说完这句,却顿时回神,是再也张不开口了的。支支吾吾道:“听不见就算了,烦人得很。起开,别来碰我,挨着热。”
某人不依不饶非要她再说一次,惹得急了又来含她嘴巴。夜已深了,两人推来推去,嘀嘀咕咕仍不睡觉,反倒又生了情意,缠缠绵绵直到夜虫都睡了屋里才安静下去。
次日又起晚了。
白睢精力充沛,早不知几时就走了,留下他自己换下的里衣,坏心眼儿地搭在她脑门儿上。她扔开那汗渍渍的臭衣服,打着哈欠撑坐起来,发现手腕略有些不利索。
昨夜……
唉,丢人的很,不提了。
王氏与蒋氏皆已来晨省,早恭候多时了,见她久不露面却仍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句怨言。那蒋氏如今乃是嫔位,坐在王氏之上,两人互看不顺眼,等候的这段时间里竟一字未谈。
堂中安静得略有些诡异。
在屋里时还想着昨夜的缱绻情意,人一出来看到这俩不省心的女人,苗小柔便顿时收了心,重振旗鼓打起精神投入到后宅的战场。
按理说,投靠白睢的家族日益增多,当有更多女人入后宫才是,白睢却一概婉拒了。那王家与蒋家之所以能塞人进来,能委婉地谈条件,那是得了先机,如今皇帝根基已稳,再想挣得亮眼的从龙之功,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既然功劳不亮眼,自是没脸面硬要皇帝接受美人的。故而她这皇后,手下也就只管理着三个妃嫔,还有一个贤妃根本不在眼前。
“听闻王贵人的二叔向陛下许诺,又有三个月的粮草在押运途中。王家于国尽忠,费心劳力,本宫深感钦佩。”
王婧如亲生父亲早亡,她虽养在族长身边,总还是要有个养父的,她那二叔就相当于父亲。若不然陛下想赏赐她的家人,那该赏赐给王家的谁呢?故而在圣上面前露脸的事,都是她这二叔来做。
此番她二叔急着要送粮草,想来是被蒋氏受宠的现状给逼的。
王贵人一听得了夸奖,眼珠子清澈闪亮,笑盈盈忙起身:“娘娘言重了,这都是为臣子当做的。”
苗小柔莞尔一笑,言笑晏晏:“哪里话,有功就该赏。”话毕竟未再接着说下去,叫王氏眼巴巴等着,却没等到下一句。
照这意思,到底赏她什么?王氏好生诧异。
苗小柔却只顾揉着自己的手腕,连端茶都换了一只手。蒋氏瞧见,乐得岔开话题,问道:“娘娘瞧着手腕酸痛,可是昨夜又为陛下扇了扇子?”
苗小柔心不在焉地愣了愣,才把头点了下。
蒋氏莞尔:“嫔妾这里有些家传的药膏,舒筋活络特别管用,嫔妾这两日手腕酸着全靠它呢。巧了,今儿正说献给娘娘来着。”
苗小柔耳朵根子稍有些红,命人将礼物接下,赞了蒋氏几句。这天气又不热,她昨夜哪里扇过扇子,还不是被白睢害的。
不解了他的苦处,非不要她睡觉,一口一个“好媳妇儿”“乖小柔”地嗷嗷叫,叫得她浑身鸡皮疙瘩睡不成,只好遂了他的愿。
再揉揉手腕,关怀了两人几句素日里可有不便,便散了今日的晨省。
那王婧如气自个儿根本插不上话,什么扇扇子的,她们到底在说什么?揣着一肚子火回了倚栏轩,路上还叫蒋嫔酸了几句,无奈位分低下又不能回嘴,想来想去着实气不顺。
那蒋嫔的话犹言在耳,让她心脏扎得慌——“贵人的性子温和不少呢,这便对了,咱们陛下和皇后皆喜欢老实本分的。只可惜啊,工夫不到家,还欠着火候。喏,这么瞪我就不对了”。
待入了黄昏,却有懿旨送到,皇后娘娘竟突然晋了她的位分,与蒋嫔一样位列嫔位了,且赐了号,为“舒”。
丫鬟妙儿又惊又喜:“主子,哦,不舒嫔娘娘!您都还未侍寝便晋了嫔位,族里这回又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