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说去吧。”她擦干净脸,总算觉得舒服了,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还跟他斗嘴。
这一年多来,在宫里养尊处优,她这脸白了好多。可从镜子里看,胭脂好像没洗下来似的,脸蛋依然红彤彤。
许是有些热的缘故。
回头,见白睢已经将婚服除下挂在衣桁了,里头穿的是件大红的中衣,够喜庆的。他热得不停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嘴里念念有词,好似在说“这地龙太他娘猛了”。
现下已到了冬日,外头下着雪,地龙早几日便开始用了,昨日也没觉得有这么热呀。苗小柔也将婚服脱了,穿着中衣找了本书来给自己扇风。
刚扇了几下,袖子里的盖头就掉了出来。
白睢眼尖,一手擦着额头的汗,一手捡起来,问:“这是什么?”
她赶紧夺了回来,垂眸咬咬嘴皮子,叹道:“是我娘给我绣的,想我成亲的时候用……今日虽然假意嫁给你,但以后多半也不会再有昏礼,我将它带在身上权当告慰我娘在天之灵,告诉她,她的女儿好歹也是嫁了。”
那鸳鸯戏水的盖头绣得挺好,细看针脚却是一般,想是苗夫人在病中绣的,身子熬不住能绣成这样已经不错。
白睢想起整日里总是病怏怏的苗夫人,心情便沉了些许,忍不住牵住苗小柔的手:“原来是岳母大人给你的,那还不快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