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紧要之事,蔡琰姐妹赶紧就要起身回避,却被蔡邕阻止。
“不过是些家事而已,又何必回避!”
贞姬自幼聪慧,让她听听也好,日后行事时,必能劝说她夫君,不至于遇事不决。
羊衜则是拱手道:“岳丈但有教诲,小婿洗耳恭听。”
“贤婿,老夫问你,对于当今太尉、领徐州牧刘使君,你如何看待?”
如今羊续已死,泰山羊氏的家主已经变成了自己女婿。他的态度,几乎等同于整个泰山羊氏的态度。
而泰山羊氏又是泰山郡第一世家,刘备肯定不会放任自流。至于是慑服还是拉拢,都要看羊氏是否识趣。
林子初的手段,自己这女婿是肯定望尘莫及的。所以蔡邕希望他能有自知之明,最终才不至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听到岳父的问题,羊衜极为慎重思虑了一番后,才开口道:“徐州刘使君,自然是英雄之主。虽出身寒微,但仅仅数年之间,先后诛张纯,灭白波贼,平休屠部,斩泰山贼,甚至去岁又亲自统军,征讨国贼董卓,不愧为帝室之胄,汉家宗亲。只是……”
这一番话,蔡邕听得满意,心道女婿有亲善刘备之心,自然是好的。但听到最后,见羊衜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便心中一紧。
“只是什么?”
蔡邕皱眉问道。
羊衜笑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刘使君起于寒微,用人也喜欢用寒门士子。观其麾下,除了颍川荀氏等数人之外,余者也都是出身寒门。别人先不提,就单说当今徐州长史林子初,其家族不过小县安喜一豪强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刘备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我泰山羊氏出身高门世家,跟那些寒门出身的人肯定玩不到一块去。
再者去年准备讨伐董卓时,林朝曾以雷霆手段,诛杀出身泰山羊氏的羊逾,一举震慑泰山众世家。羊衜和羊逾乃同宗兄弟,自然不可能对林朝有好感。
蔡邕眉头皱得更紧了,同时摇头道:“贤婿言下之意,那林子初不配担任徐州长史?”
“小婿没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刘使君能多多任用似颍川荀氏这等高门大家。”
羊衜嘴上虽这样说,但脸上的自矜之色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就是看不起寒门!
他的这番言论,固然是这个时代的政治正确。但事实情况是,无论刘备还是林朝,都不怎么看重出身,反而更注重能力。
“贤婿此言差矣!”
蔡邕面色严肃道:“刘玄德麾下,虽尽是寒门,但文臣武将,皆当世一流水准,贤婿不可小觑。再者,林子初其人,老夫与其也算有数面之缘,有一忠言相劝。”
“岳丈请讲。”
见蔡邕极为郑重,羊衜连忙拱手道。
蔡邕望着羊衜,缓缓开口道:“贤婿记住,对于林子初其人,永远……不要想着与之为敌,否则定然追悔莫及!”
“这……”羊衜迟疑片刻后,只得又一拱手道,“小婿记住了。”
嘴上答应,但羊衜心中依旧是不以为意。
他的态度,蔡邕当然看得出来,本不欲再说,可此人终究是自己的女婿,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蔡邕也不想他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需知,这天下敢和他林子初作对的人,不是凉了,就是凉透了。
于是蔡邕便低声道:“贤婿莫要小觑林子初,老夫可以告诉你,那国贼董卓之死,背后便是他林子初的手笔。”
“岳丈此言当真?”
羊衜震惊道。
蔡邕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事老夫本不该多言,只是眼下有个绝好的机会,可以让贤婿与刘使君亲善一番,甚至引为心腹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林子初乃刘使君麾下第一重臣,贤婿就算不喜此人,也万万不要与此人为恶。”
“岳丈此言何意?”
泰山羊氏虽然是世家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