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为国分忧,哪还有脸让皇帝陛下出钱?
宦官说得唾沫横飞,同时也开了地图炮,把这些世家门阀都攻击了一遍。
而世家门阀,包括袁隗在内的大臣都不吭声了。
毕竟,自己家里有钱是事实。
但这天下是他老刘家的,我们都是打工人,哪有打工人出钱帮老板拓展业务的道理?
他们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但他们就没想过,自己大笔大笔往家里捞银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借助了老刘家的力量?
不当老刘家的打工人,谁搭理你!
大汉就像一口爆豆的铁锅,爆出豆来大家一起分着吃,有多有少而已。
可一旦锅炸了,那我们赶紧跑路,你老刘家自己承担吧,毕竟锅是你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而且爆豆的过程中,我们也是添了柴火的好吧,没找你要工钱就够便宜你了。
本着这种只想占便宜,不想背锅的想法,世家都不吭声了。
但朝廷上有没有真正的忠义之士呢?
当然也是有的。
比如卢植,他马上站起来,冲刘宏行了一个大礼,开口道:“陛下,西河休屠部尚可置之不理,但河东距京城不过三四百里,白波贼却是不能不管啊!”
“哼,卢尚书说得好听。”
在宦官心中,卢植本就是心腹大患,这下他一开口,中常侍赵忠马上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咱家也知道白波贼要镇压,只是谁去镇压,国库无钱,军饷从哪里来,劳烦卢尚书给咱家说道说道。”
说到底还是一个字,钱!
卢植看了看找茬的赵忠,一咬牙道:“陛下,白波贼不能不剿,不然则危及京城。恳请陛下从内库拨些钱粮,以作调兵之用。此外,臣愿一年不领俸禄,以助军资!”
卢植这个举动,可谓做得极其艰难。
他出身寒门,家中并无余财。为官数十年却清正廉明,家中妻儿老小全靠俸禄过活。这一下拿出一整年的俸禄,已经是极限了。
卢植这边还在肉疼,赵忠却发出阉人独有的刺耳的大笑声,传遍了整个崇德殿,让众大臣脸色一阵抽搐。
“卢尚书好大方啊!”
赵忠一阵大笑后,又冷声道:“敢问卢尚书一年俸禄几何?能养几个兵啊?剩下的呢,还不是要陛下出钱!而你卢尚书却得了个好名声,你们读书人真是好算计啊!”
听到这里,刘宏的脸色马上变得不好看了。
本来自己出钱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反贼已经快打到京城了。但赵忠的一番话,却让刘宏心中对卢植反感起来。
“赵常侍为何诬我!”
卢植当然不惯着赵忠,马上大声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对大汉的忠心,天地可鉴。若陛下不信,臣愿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以表心迹。”
“哎呦,卢尚书可万万使不得啊!”
赵忠嘲笑道:“卢尚书这一死,倒是成全了自己的名声,但是置陛下于何地?世人会以为陛下苛责臣工,才使得卢尚书自戕身亡。恐怕卢尚书不是想以死明志,而是想一死以诬陛下吧。”
论阴阳怪气的本事,十个卢植也不是赵忠的对手。
这一番言语挤兑之下,把卢植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赵忠大怒道:“你……你这阉人,蛊惑陛下,霍乱朝纲……某今日定不与你干休!”
若不是上朝不准携带兵器,恐怕卢植此刻早已拔剑而出,将赵忠斩杀当场!
就算是赤手空拳,卢植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要给赵忠来一顿毒打,幸好朱儁及时站了出来,拦住了他。
“子干,使不得,使不得!”
朱儁抱住卢植后腰,口中还安抚道。
不过赵忠却不愿意了,他听到卢植喊他阉人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转身对着刘宏‘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啊!”赵忠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