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国顺着钟大娃的手指看见案板底下有一盆黄瓜:“拍黄瓜。”
“啊?”钟大娃惊讶,“惊天动地是拍黄瓜?”好生失望,“我不要吃啦。”
钟建国连忙捂住他的嘴:“不喜欢吃可以不吃,但不能说出来。你娘辛辛苦苦包饺子,又做拍黄瓜,累得胳膊酸痛,听你这么说她心里面会很难受。”
“那,那我不说了。”钟大娃转身抓两个饺子,“爸爸,里面放了粉丝、鸡蛋和韭菜,可好吃了,给你一个尝尝。”
钟建国张开嘴,看到宋招娣走进来,连忙冲儿子挥挥手:“去洗洗手,待会儿吃饭。”
“我洗过啦。”钟大娃把饺子塞嘴里,又想去拿。
宋招娣抓住他的手:“有点凉了,等会儿吃锅里的。”
“好的么。”大娃看看他爸,又看看宋招娣,眼珠转了一下,到客厅里把两个弟弟领出去洗手。
钟建国怕宋招娣跟他吵吵,说话之前往外面看一眼,瞧见儿子的背影,忍不住笑笑:“那什么,招娣,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做衣服了。”
“为什么?”宋招娣明知故问。
钟建国想起他干的事,多少有些不自在:“老马见不得我好,我就利用老马把你忙着做衣服,忘记备课的事传出去。即便还有人再找你,你说你忙,不用编理由,别人也会当你忙着备课,不敢打扰你。”
“如果老马的媳妇周淑芬不拿着布过来找我做衣服,你打算怎么办?”宋招娣问。
钟建国:“大娃个熊孩子说他答应马振兴,叫你给马振兴做衣服。要不是老马的儿子,我也想不起来叫林中回家拿衣服,更不会睡一个多星期椅子。”顿了顿,“我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了,今天是不是可以睡床?”
“先观察一个月。”宋招娣道,“一个月之内没人来找我,这事就算过了。”
钟建国扶额:“那如果有人来找你,我必须得睡三个月椅子啊?”
“你说呢?”宋招娣反问,“三十岁的人了,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要不是还指望你保家卫国,我真想让你在椅子上睡到入秋。”
钟建国早知道宋招娣会这么生气,借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故意给宋招娣找事:“以前大娃的妈妈在的时候,没人找她做衣服,我就没想到。”
“以前大娃的妈妈在的时候,也不敢拿家里的事烦你,即便有人找她,你也不见得知道。”宋招娣转向钟建国,“对不对?”
钟建国咳一声:“我以前比现在忙。早几年老蒋的人三天两头过来,我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在家,不是我不问家里的事。”
“唉,申城那么大的城市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嫁谁不好非得嫁给你。真不知道那个白桦是怎么想的。”宋招娣看到锅里冒烟,掀开锅盖把饺子放进去。
钟建国气乐了:“你是怎么想的?”
“你有仨孩子,不用我生孩子。”宋招娣道,“这是主要原因。”
钟建国呼吸一窒,即便听宋招娣说过,而且不止一次,如今再听她这么说,依然觉得堵的慌:“三个皮小子,你不觉得烦吗?小宋老师,我觉得我们可以生个女儿。”
“你生吗?”宋招娣问。
钟建国噎住。
“动动嘴皮子说得简单,万一生个儿子,我是不是还得继续生?”宋招娣道,“你没法保证一举得女,你也不缺儿子,所以,生孩子的话题打住。否则——”
钟建国抬手:“我知道,以后甭想上你的床。”
“知道就好。”素馅饺子易熟了,宋招娣见锅里沸腾,就洗两根黄瓜,做一碟凉拌黄瓜。
二娃看到饺子和黄瓜上桌,他爸和他娘就开始吃,不禁睁大眼,提醒道:“娘,惊天动地呢?”
“傻蛋,就是拍黄瓜。”钟大娃往桌子上一拍,“是不是惊天动地?”
钟二娃不敢置信,转向宋招娣,满眼希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