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恨不能立刻往前头去,跟那些吐浑人战个你死我活。
赵幼苓沉吟片刻:“薛百户不必守在这里。”
“不行!我答应将军了,可得在这儿守着公主!”
赵幼苓看了看天:“这个时候,城里不会再有吐浑人,你可以离开……”
砰!
天崩地裂的一声响。
赵幼苓神情一变,却不想薛百户先跳了起来:“是不是赢了?将军是不是赢了?”
这一回,不等赵幼苓再赶,他直接丢下人,就往外头跑。
吐浑的攻势比她想象中的要猛。
就好像是早就有了计划,但又似乎有些太过于急功近利。
这一仗,打得赵幼苓忍不住就这么睡了一晚,翌日天亮,不过才睁开眼醒了会神,就听见院子里丫鬟们欢天喜地的声音。
——吐浑退兵了!
如潮水般涌来的吐浑兵,如丧家之犬,七零八落,狼狈不堪地逃走。
他们来时三万兵马,去时所剩不过一万有余。
就连他们领兵的几个大将也被人拿下,押进沧州城。
茯苓说,是驸马指挥得当,将吐浑领头的大将斩落马下。
又说驸马命人找来火硝,制成火球,投石器将火球投向吐浑大军,外头包裹的部分很快燃烧殆尽,里头的□□顿时炸开,当场就炸死了不少人。
又说吐浑的大将被抓后,根本经不住打,就老实交代了突然攻打沧州城的原因。似乎是吐浑王死了,如今称王的,是吐浑原先的左贤王。为了能够在左贤王面前讨好,他们就决定冒险突袭沧州,夺下了沧州城给新王当贺礼。
不光如此,那大将还交代了从前如何和唐总督套近乎,变着法子有来有往地送了多少粮草女人。
茯苓说了很多,下人们还不时补充,竟是将一整晚的战事用他们的方法,再次展现了一遍。
赵幼苓直到外头百姓的欢呼声响彻街巷,才见到了终于得空的男人。
男人从进门开始,一双眼睛就没有从她脸上挪开,目光相接,情意相连,片刻都不忍分离。
明明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分别,就好像分开了一世。俊朗的面庞上沾染了血水,眉眼冰冷中带了春日稍暖的温和。
“将军!”
下人们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又早在外头听闻了男人做的事,亲眼见着他走过,一个个激动不已,难掩仰慕之情。
他微微颔首,面色不便,目光仿佛黏在了赵幼苓的身上,错过一个个围拢上前的下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他并不言语,只是伸手扣住她的五指,将人牵着,走回到他们的房间。
茯苓忍笑,阖上门。
门外的下人们这时也都低低笑了起来,轻着脚步从院子里出去。
屋里很静。
赵幼苓抬眼看呼延骓,到嘴的话,不过才开了一个头,男人的手掌便用力握住了她的肩膀,将人抵在门上。
高大火热的身体压下,紧紧抱住人。
她下意识要喊他的名字,却听见男人沉闷的声音满是憾然道:“我在城墙上眯了一会。”
整夜守城,难免容易困顿。呼延骓和陈千户等人,组织士兵轮班休息,哪怕只能眯上一小会儿,也不许任何人强撑。他自然也眯了一下。
“我看见你被人绑着吊在城墙上。”
耳畔潮热的气息说着叫人颤栗的话。
他干燥的唇落在她的耳边,也许是察觉到怀里的妻子在微微发抖,以为是吓着了,忍不住将人又紧了紧:“他们拿你要挟赵臻,赵臻……不信你的身份。”
赵幼苓心头悸动,此时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耳畔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射箭了,射断了你的绳子,你落下来,我有把握接住你。”轻柔的一个吻落在娇嫩的面颊旁,“但是投石机砸塌了一边城墙,我醒了,不知道最后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