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人引到座位旁:“诗会要开始了, 刚跑哪里去了?”
赵幼苓抚平袍袖, 与在座诸人含笑行礼,这才入座。
“去附近转了转。”她说着,喝了口茶,眼角瞥见徐堪那人高马大的身影, 眉头皱了一瞬,旋即展平,“那几人看着,不像是文人,高兄怎么也请了他们来诗会?”
刘拂看了眼, 道:“都是些北方来的世家子弟, 兴许是攀上关系, 日后仕途各自方便一些。”
文人最好脸面,有些事你知我知大家皆知, 嘴上却怎么也不能说明。
就比方谁都知道科举前后, 人脉十分重要,如能与世家攀上关系,或者与比自己家世更好的人家有了往来,对日后的仕途都能广开便利。
可这事不能这么讲,一如寒门学子们虽不喜世家子弟,可往往也盼着能有机会认识认识。
看着高贺兄弟俩相携上前, 将赵臻一行人迎入席间,赵幼苓摸了摸下巴。
今日的诗会,总感觉还有些别的名堂。
至于是什么名堂,怕是刘拂压根不清楚。
“世子爷,徐兄,王兄,张兄。”
“世子爷,徐兄。”
当赵臻一行人经过时,原本已经入座的学子们纷纷起身,拱手问候。
说话间,有身着广袖道袍的中年男子走近,紧接着便又是一叠声的恭敬问候。
“先生。”
“谢先生。”
中年男子目长肤白,容貌清俊,颔下美髯轻摇,更显得风度翩翩。
赵幼苓不认得这人身份,刘拂倒是听说过他,忙低声解释。
“这位小谢先生是如今汴都最好的书院,青山书院的院长。虽然年轻,当年中过探花,之后不知为何辞官,就进了青山书院,如今已是桃李满天下。”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有谢先生珠玉在前,再看这位小谢先生,赵幼苓并未觉得如何。只是周围的学子显然都激动起来。
也是,青山书院每届科举都有不少学生能入三甲,自然成了天下学子眼中的求学圣地。哪怕不能入书院读书,能博得先生的青眼,也使得这些人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
反观小谢先生,缓步入座主位,面上虽然带笑,言语间却多有疏离。
似乎有些不耐烦呐。
视线扫过诗会上的众人,赵幼苓心下微叹,跟着人落座。
“世子果然来了。”小谢先生突然道。
“听闻谢先生亲至,又有高兄诚邀,我自然要来凑一凑热闹。”赵臻拱手一笑。
小谢先生微微颔首,忽地又道:“徐堪,你来着又是做什么?你不是瞧不起满口只会之乎者也的南人么?”
小谢先生话音一落,赵幼苓便觉得身上多了道视线,她抬眼去看,那视线飞快扫过她,落到了一脸菜色的徐堪身上。
后者差点没拿稳手里的茶盏,狼狈地坐在席间。学子们一片哗然,再看徐堪,脸上就再难掩不喜和疏离,连先前的那一份客气都散得干干净净。
刘拂低呼:“小谢先生这么不给人脸么?”
这哪是不给人脸,分明就是把人脸皮撕下来,在地上结结实实踩了几脚,连人前的三分太平都不给了。
赵幼苓满脸惊奇地望向小谢先生,然后便听得赵臻善意的轻笑。
“谢先生,徐兄只是说了玩笑话。这世上,北人南人都是大胤子民,何来的瞧不起。”
“玩笑话。”小谢先生微微颔首,突然抬手指了指赵幼苓,便问,“可我怎么听得这小郎君将他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呢?”
他的手一指,诸人的视线就全都落到了赵幼苓的身上。
赵幼苓心下恼怒,面上惊诧道:“学生与徐兄私下说了些玩笑话,先生是如何知晓的?”
她形容尚幼,如今在胥府几日,稍稍养回了一身细皮嫩肉,瞪圆的眼睛瞧起来竟和幼犬相差无几,显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