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双没有走出立政殿,李世隆得知后,也是不住的叹息,“她还是不原谅呐。”
不过话说回来,她又凭什么原谅呢?
这一日,秦双双自愿将自己囚禁在立政殿中,也为大明省去了不少麻烦。
中兴元年夏,大明增兵达到了五十万。
龟兹发生了惨烈的大战。
两日后,在战机的轰炸下,龟兹沦陷。
伴随着龟兹沦陷,泥婆罗也被大明攻下,南番岌岌可危。
李双安此时手下仅余十万人,退回逻些后,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继续从南番征兵,二是推到吐谷浑。
但是苏毗国已经反叛,也就是说,大明将一颗钉子,插入他们的大后方。
而岭南西南尽数被大明攻占,事实上,逻些也岌岌可危,被大明的势力包围其中。
除了向北去草原,他们似乎没有别的出路。
他再次找到了大论东赞,年纪七旬的大论东赞退了下来,不在担任相位,接任他位置的,则是他的嫡次子。
“安口,眼下,咱们该如何破局?”李双安问道。
“那要看赞普是怎么想的了。”大论东赞道:“此时若是投降,能保全南番,若是以投降为条件,日后出兵讨伐大乾,不出一兵一卒,任谁也不能指责赞普半句。
而且,皇帝污蔑靖安蒙赞,污蔑赞普,这是世人皆知的,以此为由,完全站得住脚。”
大论东赞说的是,阿嗣以靖安公主比喻秦双双的事情,这件事传入南番,众人为止愤怒。
“可是我母亲那边.......”
“赞普,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了,该尽的力都尽了,仁至义尽了。“大论东赞道:“南番死了近二十万的年轻青壮,三五十年内,南番再也恢复不到之前了。
如果继续打下去,咱们扛得住大明的攻击吗?
难道为了大乾,非要把咱们南番也葬送进去。”
大论东赞内心是痛快的,当初秦墨为了大乾浴血奋战,演戏却是倒戈。
这么多年了,他对秦墨是恨不起来了,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能做到摒弃前嫌。
他不是圣人!
李双安也开始纠结起来,阿嗣说的那句话,极为的扎心。
许多个夜晚,他都梦到自己的父亲,父亲满脸愤怒的质问自己,为何要当大乾的走狗。
然后,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这种话从大乾皇帝的口中说出来。
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数典忘祖的小人。
连带着她的母亲,都成了一个窃据夫家江山的盗贼。
此番,大论东赞的一句话,更是动摇了他。
“可是舅舅.......”
“天可汗已经是过去式了,南番想要保留,就必须投降。”大论东赞道:“最起码秦墨不会像大乾皇帝一样,有他治理,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南番的百姓考虑。
而且赞普,你跟秦墨的关系在这里,就算投降了,你也好,靖安蒙赞也好,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损失。
你也要为公主考虑考虑。”
“那我岂不成了两面三刀的反复小人了?”
“今日大乾人似我等如何?赞普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若是赞普心里真的这么坚守,又何必来我这里问一个答案,赞普直接带着人死守逻些城就是了。
眼下敌军从四面八方过来,龟兹,泥婆罗,岭南,苏毗,在给他们些日子,咱们就真的没有去路了。
赞普是拉着全城几十万军民一起送葬,还是让大家活着,全凭赞普的心意。”
时至今日,南番的处境是尴尬的。
可南番又是重要的。
李双安的身份摆在这里,无论是大乾也好,大明也好,他的身份都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