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爽朗大气,秦小姐说话却柔声细气的,当即盈盈下拜,好似弱柳扶风一般软软的说:“见过江姐姐。”
“既如此,我便厚着脸皮做了这个姐姐了,”胭脂也回了一礼,“见过秦妹妹。”
秦夫人这个年纪的贵妇最喜青春靓丽的漂亮女孩儿,见了之后不胜欣喜,对着张掌柜连连感慨,“想当年,我同几个姐妹也是这么着的,如今都老了!且只看她们吧!”
张掌柜笑道:“夫人若说老,却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说话间,秦夫人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竟伸手摸了摸她的面皮,诧异道:“你这老货,快从实招来,又偷用了什么好物!”
这俩人也是经常见的,彼此什么模样清楚得很。
张掌柜常年迎来送往的,皮肉难免粗糙,可今儿瞧着竟十分滋润,连带着原本有些坑洼的地方也好似有些被填平了,叫她如何不震惊?
说起这个来,张掌柜也十分得意,再一次感慨幸亏当初与江姑娘结了这善缘,又忍不住炫耀道:“你当今儿江老板过来做什么?哎呦呦,她可真是说不出的心灵手巧,又做了什么玉肌丸的,用来净面竟出奇好用!不光不干涩凝滞,竟也褪下不少积年死皮,瞧着可不柔滑细嫩了?”
胭脂听后忍笑道:“我年纪轻,又没经历过什么事儿,咱们私底下说说就罢了,如今这样大咧咧叫什么江老板的,真是把我骚死,快停了吧!”
众人又笑了一回,知道她腼腆害羞,也没再坚持,只还是江姑娘的叫着。
秦夫人本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带女儿出来玩耍,十回里倒有九回落空,谁成想今儿竟真就碰上了,哪里忍得住?直拉着张掌柜要试。
秦小姐温柔腼腆,虽有些心动,却不好意思在外头卸妆,只站在一边看着,又抿嘴儿笑。
胭脂喜欢她温柔可人,笑道:“秦妹妹,今儿初见,我却白担了这声姐姐,如今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这玉肌丸却是自己做的,我拿了两盒来,便做一回主,耍一耍江老板的威风,先将它送了你,只当是个意思。”
夫人们有夫人们的交际圈,小姐们也有小姐们的,尤其像秦小姐这样的出身,往来的无一不是家世相当的富商巨贾,甚至还可能有不少官宦人家。越是这样的人家,越在穿着打扮等小事小节上没有约束,每日花费何止万千!
所以她送了也不白送,若是秦小姐用得好,还愁其他小姐们不闻风而动么?
张掌柜是个聪明人,闻弦知意,当下便十分配合的哎呦起来,“到底是江老板,这样财大气粗的,罢罢罢,这东西还没归账,自然是要你做主的!左右我老婆子再用也变不成十八的仙女儿,少不得多等几日就是了!”
秦夫人是香粉宅的老客户了,每年光是从她身上赚的银子就不计其数,便是没事,张掌柜还愿意白送她东西打好关系呢,更何况那一盒玉肌丸本就是胭脂的东西,她不过借花献佛罢了,还蹭个人情脸面,何乐而不为?
秦小姐先还不好意思要,到底拗不过,且秦夫人也做主叫她只管收着,便薄红着脸儿叫身后的丫头抱了盒子,自己想了一回,伸手结了腰间荷包,“江姐姐,我没有那般巧手,只这个荷包是自己做的,今儿出门刚换上,你若不嫌弃,便算是回礼吧。”
但见那藕合色荷包十分雅致,上头细细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说不出的栩栩如生,比外头卖的何止好了十倍!
胭脂忙收了,又翻来覆去的看了,赞不绝口,“真真儿的好手艺,什么嫌弃,我爱都爱煞了。秦妹妹,你可真厉害。”
秦小姐越发羞涩,小声道:“不过随手做的玩物罢了,姐姐过奖。”
胭脂却是说实话,少不得又对着秦夫人夸了一回。
那头秦夫人刚洗完脸,一边揽镜自照一边假意谦虚道:“这丫头不似人家活泼,只爱个画儿啊什么的,我同他父亲苦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