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命也要把你抢回来。”
薛铖失笑,道:“你若是豁出命了,我这命也就跟你一块儿没了。”
想起同心蛊的事,溯辞缩了缩肩,轻吐舌尖,嘟囔道:“打个比方嘛,不解风情。”
“都生死与君同了,还要如何解这风情?”薛铖伸手在她鼻梁上一刮,眼里尽是笑意。
溯辞这才笑了起来,眼波流转,似喜似嗔。
这一下午说书先生讲了不少故事,逗趣的、感人的、激昂的,凭借一张利索的嘴,令这满堂茶客听得时喜时忧,中间还穿插着卖艺女孩儿的琵琶轻曲,待到意犹未尽地收了场,才发觉天色渐晚。
溯辞听得心满意足,一顿猛夸说书先生功底深厚,恨不得明日再来听一天才好。
薛铖慢慢品着茶,目光瞥向窗外,果不其然看见郭老六的轿子晃悠悠地正往一壶春行去。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对溯辞使了个眼色。溯辞恍然回神,抬眸看去,不免惊讶道:“这郭老六行程也太准了吧?”
“也就逢二逢六这几日规律,往常他就待在铸造坊,有时候甚至直接歇在里头。”薛铖放下茶杯,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绘制起简易的地图来,一面画一面低声对溯辞道:“郭老六的宅子就在铸造坊附近,而铸造坊段荀看得很紧,都有人驻守,在铸造坊附近动手风险太大。但一壶春却离铸造坊颇远,冬日夜黑的早,等他从一壶春回家时天必已黑尽,在这条路上动手最为安全。”
“所以将军今日带我来踩点,是为了……”
“今日逢二,三日后的夜里,我们就动手。”薛铖扶乱桌面水渍,眸光雪亮。
***
梧州。
燕云寨在势力所及的各地都设了联络点,梧州青山镇上便有一处。
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院子里烤叫花鸡吃,一只香气四溢的叫花鸡刚刚做好,院门便被人一把推开,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哟,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呢?”
几人齐刷刷看向门边,待看清来人后都笑了,其中一人用黑乎乎的手指抹了把脸,道:“燕娘,你怎么过来了?找到荆大哥了么?”
“找着了,本都打算直接回寨子的,结果路上拿了个人。”燕娘走进门,说着拽了拽手上的绳索,将那个极不情愿路面的人一把拽进了院子。
发髻散乱,灰头土脸,却还是能看清五官容貌,正是季舒城。
院里几人面面相觑,问:“燕娘,这人是谁?”
燕娘拖着季舒城走上前,把绳索交给其中一个,道:“先把他捆好关柴房里去,千万看紧了。”
那人应了一声,无视季舒城愤怒的目光,连拉带拽地将人拖走。
等季舒城没了踪影,燕娘这才在板凳上坐下,道:“这家伙是朝廷派下来的人,好像是去查苍城那件事,路上还遭人追杀,我一个手抖给救了,但仔细想了想感觉不太对劲,准备捆回去交给大当家的。”
有个机灵的顿时道:“莫不是朝廷觉得那事儿蹊跷,查到咱们头上来了?”
“不确定。”燕娘摇摇头,“以防万一,还是把人带回去保险。要真是对咱们不利,一刀咔擦了事。”
那人顿时竖起大拇指,夸道:“燕娘好魄力!”又问:“不过既然做了决定,你怎的又跑回来了?”
燕娘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这家伙功夫不咋地脑子倒挺灵光,这一路给我斗智斗勇闹逃跑,有一回差点真让他逃了。回寨子少说也得七八日,我怕一人看不过来出岔子。”说着撕下一条鸡腿,将在场几人点了一圈,问:“你们出两个人,跟我把他押回寨子。”
“好说!你直接点人就成。”
“行,就你俩吧,回头收拾好行李,明儿一早就走。唔……这叫花鸡不错啊。”燕娘嚼着鸡肉,又嘱咐道:“记得给那小子送点吃的去,别太得罪人了,万一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呢。”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