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要违逆……”
“不得入中原,不可接触魏晋皇族!”苏蘅并不理会她的解释,一字一顿道:“贪玩跑去中原也就罢了,居然还和薛铖在一起!”
“嬷嬷,我并非贪玩跑去中原。”溯辞急忙道:“薛将军死局已现,若不救他,天下将陷于水火!您自幼教导我,云浮圣女既可窥天道,就要为匡正天下尽一份心力。我既已得知天下大难将至,又怎可袖手旁观?”
“那你也不可贸然去中原找薛铖。”苏蘅皱着眉,说:“云浮十位长老在位,总会有别的法子。”
“来不及的嬷嬷,我若当时未去救他,他早死在半途了。”溯辞十分委屈地看着苏蘅,“您就念在事出紧急,饶我这一回罢。”
苏蘅看着她,无奈摇头,叹道:“你既已救了他,便同我回云浮罢。”
“不行啊嬷嬷,薛将军死局未解,天下战祸一触即发,我得跟着他。”
“哼,所以你这回来找嬷嬷,就是来知会一声的?”苏蘅挑眉。
“那、那倒不单是。”溯辞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苏蘅见她小女儿模样,心里一个不好,就听她说:“我是带、带薛将军来的。”
在屋外等候的薛铖只听屋内一声脆响,而后传出苏蘅怒气滔天的声音:“我绝不同意!”
薛铖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茶盏摔碎在地,水迹斑驳,溯辞仍牵着苏蘅的衣摆,闻声转头,惊慌失措。而苏蘅抬眸看向闯入的薛铖,目光冰冷。
薛铖一个箭步上前,抱拳道:“此事本不该由溯辞来说,请嬷嬷不要苛责于她。”
“哦?”苏蘅冷声道:“老身倒想听听薛将军的说辞。”
薛铖撩袍单膝跪地,朗声道:“晚辈倾心溯辞姑娘,特带来东陵王府书信和信物,求娶溯辞姑娘,望嬷嬷成全。”
苏蘅闻言而笑,道:“你倒是比她还直接,但我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不许。”
薛铖目光未有动摇,十分坚定地继续道:“晚辈对溯辞之心,天地日月可鉴。纵如今身处风雨飘摇之世,但我必护她怜她,愿许她以盛世,刀山火海、披荆斩棘,绝不推辞!若敢负她一丝一毫,必受万箭穿心火海地狱之苦!”
他的誓言极重,饶是冷怒如苏蘅也难免动容。
溯辞亦抬脸望着她,道:“嬷嬷,是您告诉我,若能得一知心人,便是一生之幸。如今我找到了知心人,您却要狠心拆散么?”
苏蘅缓缓闭上眼,一股无力之感由心而生。
“嬷嬷……”
“溯辞。”苏蘅截断她的话,叹道:“你先出去,容我和薛将军谈一谈。”
溯辞眼底升起一丝希冀,转头看了看薛铖,向他点点头,而后欢喜地应道:“嗯!”
待她出了屋子,苏蘅这才对薛铖道:“将军,请入内一叙。”
里屋燃着檀香,门帘降下,将外间的声音隔绝在外。苏蘅负手而立,看着薛铖挺拔的身姿,叹道:“溯辞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她的脾性我比谁都了解。她若是云浮寻常的女孩,只要她高兴,这桩婚事我不会阻拦。但偏偏……”
她沉沉叹息,问道:“将军,她可曾告诉过你,她无法替自己的卜命?”
薛铖颔首。
“但我能。早在她幼时,我便替她卜过。七年前她离开云浮游历西境时,我也替她算过。”
“溯辞与你一样,命中注定有一死劫。你的死劫关乎天下时运,而她的死劫,尽数系于你身。”
“薛将军,不是我不愿成全你们,而是我不敢。”
“她离你越近,这一劫来得越快。而近月来,我已经无数次梦到她了,不论那一次都是同样的结尾。”
“耗尽心血,血枯而亡。与上一任圣女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唔,不要紧张,不会虐的!你们就当是两个都想让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