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们的周家大少爷今儿个终于舍得出门了?”一身穿蓝衣,坐在茶楼二层包厢里的男子,正百无聊赖的捉着一把小米喂着阁楼边上的小鸟,不经意间就看见了周显章,这嘴一见许久未见的老友立马就开始损人了。
周显章抬头往上瞄了一眼,嗤笑一声,三步并两步的上了阁楼,进了包厢。
“钰云兄,看样子近来日子过得不错啊,瞧瞧,许久不见,这身姿日渐丰盈了不少。”进了包厢,周显章坐在了小厮拉过来的椅子上,看样子惬意的很。
赵晟起见周显章一进来就讥讽他也不生气,拍了拍手上的米屑,揶揄道:“怎么?一来就开始挤兑我,诶,不服气的话找你爹理论去啊,是他把你关起来,不给你出门的,你朝我撒气这叫什么事儿?”
赵晟起觉得自己就是很无辜啊。
任谁和好友在芳菲苑与众佳人共话诗意,突然间被打搅,好友还当众被其家仆拉走,自己回家悲催地挨了骂,好不容易见到好友,还要被一通调侃,都会很心塞的吧。
赵晟起状似心痛的抚着胸口,很是委屈:“你都不知道,我那天看见你被带走后,我过得有多凄惨,没有了你,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越说越来劲,赵晟起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窗外的鸟儿,“我堂堂公子爷整天就只能在这儿喂鸟。”
“打住,打住,我说钰云兄,你别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行不行,我又不是你奶娘,还得管你吃喝拉撒睡,你想出去玩你自己不会去啊?我又没不让你去。”周显章觉得这小子越说越离谱,他自己被老爷当场从青楼捉回去,闭门思过半个月的人都还没有说什么,这小子就一直在他跟前抱怨,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吱呀’包厢的门被推了开,进来一乍一看很是威武,正人君子的白衣公子。
赵晟起一看到来人,立马上前,将人拉倒周显章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类似小孩告状似得开始当着周显章的面打小报告。“亦寒兄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家伙欺负了。”
黄静轩好笑的瞟了一眼赵晟起,也不说什么,顾自的斟茶。“洛哲,周世伯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把你给放了出来?”
周显章看着半月不见愈加亲密的两位损友,很是无语。“瞧你这话说的,不就是去青楼聊诗词歌赋吗?又不是去那什么楼,能有什么大事。”
话才刚落一旁的赵晟起就摇头晃脑地‘渍渍’出声。
“少来,说实话。”黄静轩不禁有些好奇了。
众所周知,这周家到了周员外这一代,孩子生了五六个,但都是女娃子,临了临了,周夫人老蚌生珠生下了周显章这个带棒的独苗苗,可不是似珠似宝的护着吗,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这周显章被父母姐姐们宠得纨绔的名声在这儿小县城里是数得上号的,但也就是因为从小就被溺爱着,所以越长越歪了,按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不思进取,整日因为奇奇怪怪的事玩物丧志,好好一聪慧少年硬生生被周夫人宠成纨绔。
随着年纪的增长,周显章游手好闲,骄奢淫逸的名声俞显,周员外方才惊觉,至此对周显章的管束愈加严格,再想象早前那边去芳菲苑吟诗作对,那是不可能了。
“诶,还能怎么,我爹说我这童生都考了好几年了,让我下次院试一定要榜上有名,否则你们在我考中生员之前是见不到我了,因为我要闭门深造了。”周显章见两人好奇便也不隐瞒什么,端起刚满上的好茶,优哉游哉地不紧不慢的抿着:“也什么,不就是考个生员吗?不说头名,榜上有名还是没有什么难处的。所以我今儿个就出来溜达溜达,放个风。”
赵晟起:“……”
黄静轩:“……”
艾玛,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欠呢?瞧瞧这话说得,好似考生员就跟吃饭那般简单容易似的。
远的不说,就说黄家是这县城有名的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