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想来想去,想明白了,父亲想让他凭自己的手段收服齐夏。
他把齐夏给了何钰。
“帮我做三件事,三件事后任你高飞。”何钰没有困住他一辈子的想法,他只要齐夏帮他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要你进宫一趟。”何钰望着远方。
“那事虽不是因你而起,我却希望因你而灭。”
五更的天说不清是深夜还是清晨,月亮已经缓缓褪下,呈现血红的颜色,离远一瞧便觉得不太吉利。
对别人如何顾晏生不知道,至少对他来说是的。
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清晨百官进宫上朝,皇上会治罪于刑部与昌平王,皆因二者办事不利。
本来这事已经完了,结果萧将军翻案,倒霉的却变成了他们,无论再怎么宽厚的心胸,也忍不住想歪,恨起了萧琅,即便不恨,至少是个闹掰的机会。
顾晏生静静的等着,等着事态发展。
他总觉得不会那么顺利,事态不会按照他想的发展,果然,五更后有大量刑部的人涌进来,光明正大的喊他的名字,让他跟着去一趟。
顾晏生默不作声,披上一件外衣,跟着官兵后面,疾步走在阴暗的小道上。
那路越来越偏僻,越走离太医院越远,而且方向和位置竟是去景南宫的。
顾晏生起初以为是巧合,没想到是真的,那些人真的将他带去了景南宫。
景南宫的大门开着,里面有火把闪现,顾晏生抬脚进去,一眼看到在院里挖坟的一帮人。
昌平王,刑部尚书和侍郎还有萧琅都在,众人围在挖出的尸体旁边观察,仵作在验尸。
“尸体已经死了一年有余,比较奇怪的是竟没有半点腐烂。”
不仅没有腐烂,连点臭味也没有,不知道抹了什么,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
萧琅招招手,让顾晏生过来,“娘娘的遗体可是你埋的?”
顾晏生点头,“是。”
“抹了什么?”
顾晏生实话实说,“是一种与水银有同等功效的药粉,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是吗。”萧琅并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上,“娘娘死了一年有余,为什么现在才埋?”
土是新土,尸却是旧尸。
“我儿时被父母卖入宫中,从未有人予我帮助,唯有娘娘对我嘘寒问暖,娘娘死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娘娘厚葬,可我不争气,在太医院两年也仅仅是个学徒而已。”
“两年时间便当上院判的徒弟,娘娘非但不会怪你,恐怕还会以你为荣。”
太医院不是有关系就能进的,须得有真材实料,毕竟诊治的都是皇上妃子,尊贵着呢。
“叶生,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萧琅含笑问他。
顾晏生摇摇头,“不知道。”
萧琅让开身子,露出身后一对年轻夫妇,“还认得他们吗?”
顾晏生还是摇头,“不认识。”
萧琅笑意更深,“不认识没关系,他们认的你就行。”
他感叹道,“几年前的事还真是不好查,娘娘被打入冷宫,所有人均受了牵连,死的死,进牢房的进牢房,剩下的也都投靠了各个宫里,改头换面不肯再提往事。
我这查来查去,竟连半点线索也无,幸得一位公公提醒,宫里的人守口风,宫外的人可不一定。”
被打入冷宫后私自逃窜,也是大罪,自然无人敢站出来说话,顾晏生那日耍了个小心眼,让刑部尚书先保证不会泄露出去才说的。
“你被送入宫中时还小,认不得你的父母很正常,但他们却能认得出你。”萧琅指着顾晏生问身后的一对夫妻,“认出了吗?他可是你们的儿子?”
叶飞尘入宫前是皇上跟前的太监办的事,花了些许金子直接将人买入宫中,一辈子不许再与父母有什么瓜葛,叶飞尘也曾与顾晏生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