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再次摇头,“我是认真的。”
元徵放下茶盏,“为什么?”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才让阿娘和大姐提前自府中搬了出去,为的就是与他撇清关系,不受牵连。”陈锦说着,语气很轻,像个真正的谋士,“今日之祸实在是他自己没有本事,若不是对元修再无用处,可能他还能多活些时日。”
元徵看着她,“当真不救吗?”
陈锦笑得很无谓,回望着元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元徵不说话,只将她揽入怀中,说话的热气喷在她耳后,像冬天里怀中抱了一团火,温暖得很,“无论你是什么样,都是我喜欢的人。”
只是我喜欢的人。
过了一刻钟,杨安和陈路回来了。
恰好在前门与九月撞上,三人便一同过来。
“可查清楚了?”元徵问。
杨安道:“有人向京兆尹报案,称老爷在城中经营了一家私盐坊,那私盐坊帐房里有老爷的签字文书,坊里几个做事的伙计也都被拿了去,他们一同指认老爷就是他们的老板。”
元徵沉吟片刻,看向九月,“还有别的吗?”
九月回道:“那私盐坊幕后的人是三太子,去京兆尹报案的人叫杨军,此人的身份被人做过手脚,暂时查不出什么。此事由京兆尹亲禀圣上,圣上龙颜大怒,特命人将陈老爷拿下,关押进京兆尹的牢狱里。”
“元昀得知元修在到处收集他的罪证,终是坐不住了。”元徵道,“这招先发制人用得甚好,人证物证俱在,这便是要从元修身上砍下陈知川了。”
陈锦一直沉默着,元徵看向她,“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陈锦道:“若这时候元修再将元昀的罪证拿出来,时机不对,也难以定元昀的罪了。皇上一定会认为,这是元修为了报复元昀所使的计策。”
元徵说:“父皇已经不年轻了,也有糊涂的时候。”
“虽说陈知川不保了,但是元修肯定还有后招。”陈锦看着元徵,盈盈一笑,“不如我们静观其变吧。”
“也好。”元徵道,“继续留意元昀和元修的动向,有任何消息及时来报。”
九月等人忙应了声是,接着退出屋去。
元徵仍是担心陈锦,拧眉道:“其实我们可以救岳父的。”
陈锦仍是坚定地摇头,“让他吃些苦吧,他将陈府百年基业毁在了一个毫无胜算的太子身上,这便是教训。得让他知道,他打算以死相报的良主其实是个最无情无义的小人,从此便也就安生了。”
“只是如今他入了狱,陈府的这些个商铺店面便无人作主了,也是难事。”
“如今只剩下你大哥了。”
陈锦摇摇头,“这次的事大哥并非不知晓,我也早已不指望他了。”
“那要如何?”
“必要时,我会接替阿爹的位置。”
“我不想你操这些心,”元徵说,“不如再在族中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再则,你的名字早不在陈府的祖谱上了,他们如何听信于你?”
陈锦说:“祖母临走时将陈府的传家大印交给了我,说必要时,我要替父撑起这个家。”
元徵皱了皱眉,“那你岂不是会变得比我还忙?我不答应。”
“你怎么这么幼稚?”陈锦都快被他逗笑了。
元徵哼了一声,“我就这么幼稚。”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元徵凑近过来,“你说。”
陈锦说:“以后若我们有了孩子,我想他姓陈,承继陈家的香火,你意下如何?”
“好啊。”
陈锦看着他,“你答应得太爽快了吧。”
其实元徵一开始的重点是,陈锦要给他生孩子,她竟然愿意给他生孩子?他只是想把她娶进门,自己每日能看见她抱抱她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