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能给他的!”陈夫人道,“这聘礼万万不能拿出来!否则陈府便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陈知川却不如此想。
那是太子府送来的聘礼,虽是给陈锦的聘礼,但也是西府的,理应入西府的大库房,而不是陈锦的小库房!
将这话说给陈锦听,却被陈锦一句,“那里头有好些东西是四太子言明要女儿挑出来另行存放的,待我挑出后其余的便全数给阿爹。”给挡了回来。陈和川哪里还能说什么,若再强求,只怕会落个贪图女儿嫁妆的名声。
圣旨下来后,四太子曾登门拜访过他这未来岳丈。
那是皇族中人,即便是自己的女婿,陈知川也要跪迎的。
当日宴席上,四太子举杯敬他,“我与二姑娘虽素不相识,但总听人说起二姑娘的才情与聪慧,那聘礼中有许多物件是我特为二姑娘寻回来的,还望陈老爷体谅一二。”
这体谅指的自然是聘礼未及时入库房之事了。
陈知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将这口气给咽下了。
四太子来,匆匆吃了顿饭便走了,阖府上下却是激动不已。
唯有陈锦,神情淡淡的,甚至连一同用膳都未去,陈知川替她向四太子告罪,这还未入门便如此摆架子,真希望四太子一怒之下主动退了这门婚事,那他也就不用白白浪费三万两黄金了。
但四太子果真如外面传闻一般脾气好得很,摆手道:“我与二姑娘大婚在即,此时不见对双方都好。二姑娘思虑周全,是我孟浪了。”
倒反过来把陈锦给夸了一遍。
若陈知川不曾投了三太子,眼前这四太子却也是个下赌的好人选,但偏偏,时机不对。故而陈知川对这位四太子多有防备。
席罢,四太子便带着随从走了。
陈知川送出府外,见他走远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家子人,一个入了相府,一个入太子府。
那太子府自是不可能与三太子达成共识了。且要看看相府的意思,若相府有意,倒是能联起手来做一番事业,如若不然,那么,陈嘉也是无用了。
……
陈夫人挑好了陈锦的嫁妆,又与陈知川商量了一回,便出府回了自己的宅子。
陈知川因她挑了那些个东西自是心有不悦,但这与当年陈茵出嫁相比,却有些简陋了,想想便罢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是嫁去太子妃,总不能太寒酸。
便又从库房中挑了好些字画玉器充数。
至于太子府送来的聘礼,陈锦说话算话,果真挑了些出来,其余的全部入了西府库房里。
陈知川去看过,自然都是好东西。
唯一的麻烦是若是急需,却是变不了现,权当珍藏了。
陈夫人离府后第三日,钱帐房和吴帐房来了,陈知川道:“那三万两黄金备齐了吧?”
两位帐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钱帐房站出来说:“还没。”
闻言,陈知川一愣,“不是剩余的从望月楼抽流水吗?怎么还没备齐?”
“中间出了点岔子。”
陈知川眉峰轻拧,“怎么回事?”
钱帐房沉吟片刻,说道:“昨日我们去望月楼取了三万两银票,准备去日升钱庄换黄金,结果去了才得知,店里的所有黄金被人先一步全部换走了。”
陈知川道:“京城不止有日升钱庄。”
“老爷说得极是,”钱帐房道,“说来这事就是这么巧,除了日升钱庄,其他几大钱庄的黄金全部被兑换走了,庄子里只剩下几千几百两,不一而论。我与吴帐房今日再去时,仍是如此光景,这才回来禀告老爷。”
这事自然蹊跷。
“可知是何人兑换?”
钱帐房摇摇头,“钱庄的人说这是客人的私隐,无从相告。”
陈知川冷哼一声,“大余!”
大余应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