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眉目不动,将茶盏放在小几上,“上回请公子去劝说元徵,公子想必掺了不少自己的意思。”
这事自是瞒不过她的。
匡月楼一早便知,但他自有他的道理,此时见陈锦说起,便慢慢说来给她听,“此事在下未办妥,还请姑娘息怒,听在下一言。”
“诚如姑娘所言,如今府上危机四伏,我思来想去,单凭姑娘之力只怕很难力挽狂澜,若咱们得了四太子相助,那又不可同日而语。当然,出嫁的前提是姑娘对那四太子有意,若姑娘本身无心,便是促成了这门婚事于姑娘而言也是毫无益处。”
陈锦说,“恐怕你与元徵已达成了某种共识。”
匡月楼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对姑娘绝无二心。”
陈锦看着他,半晌才道:“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公子既如此说,我相信便是。”
匡月楼抬起头来,“在下最欣赏的便是姑娘这份坦荡。”
“皇上圣旨已下,命下月初六完婚,”陈锦续道,“我若嫁入太子府,公子的心意依旧不变吗?”
匡月楼弯身,又是一揖,“在下之前便说过,四太子是最有胜算的储君。”
陈锦见他眉间一缕肃然,轻声道:“但愿公子没有看走眼。”
闻言,匡月楼轻声一笑,“我不过是相信姑娘的眼光罢了。”
“这北君楼公子可住腻了?若是腻了,我便安排一处别院给公子居住。”
匡月楼道:“姑娘无需费心,这酒楼宾客来往,是重要的消息来源之处,在下住在这里很是习惯。”
陈锦没有勉强,起身道,“那便请公子多保重。”
“姑娘慢走。”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息怒
陈锦回府时,元徵已经来了。
事实上,他一下了早朝便想过来,毕竟圣旨已经到了陈府,但他怕陈锦因他未履行两人的约定而生气,便急着去解释解释。
哪知下了朝后又被皇上召去御书房看了会儿折子,便这样耽搁了。
到了陈锦的小院,听瑞儿说她一早便出去了。
元徵别无他法,只得在院子里等她。
好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陈锦一副清冷的模样对着他,元徵心知大事不妙,只差没当场跪下认错了。
陈锦大概也看出了他的焦急,没再故意逗他,说道:“我俩的约定都不能作数的是吧?”
“不不不,”元徵猛摇头,“我是怕有变数。”
陈锦挑眉看着他。
元徵一五一十道:“虽说按你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保不齐中间会出什么乱子,就好比这次,若我昨晚没有及时的向父皇求一道圣旨,今日早朝便会被元修打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若父皇答应了他的请求,颁下圣旨来我可怎么办?”
他边说边委屈的吸吸鼻子,特别像一只小狗。
“所以你便在早朝时顺带打了元修的脸?”
元徵笑了起来,“那可不,你没见他当时脸都青了。”
陈锦也忍不住笑,“这倒是难得。”元修做事向来周全,今日早朝上求圣旨一事恐怕也是经过了一番慎密的推敲判断才决定的,只是他算漏了一点。
那便是元徵。
估计元修到现在还不明白,元徵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跟他争吧。
陈锦想起这些,只觉心中畅快。
元徵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见她脸色稍霁,这才道:“父皇命我们下月初六成婚呢,你有没有问题?”
陈锦看向他,“我没问题,你呢?”
“我也没问题!”
陈锦点点头,“那就好。不过,我得先看看聘礼。”
元徵脸上一喜,召来九月,将九月手里那本册子递给陈锦,“我早已备好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今日上午送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其他的待明日再着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