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姐姐不愿同阿娘一起住吗?”
陈茵道:“自然不是,只是连我都搬走了,那这府里不就都是叶姨娘的了吗?”
闻言,陈锦笑了笑,“若姐姐稀罕这院子,便留下来吧,往后若再想走,我便不管你了。”
陈茵见她虽笑着,但说话却极认真,不由问道:“可是要出什么事吗?”
陈锦道:“哪有什么事?不过是阿娘一人在府外住着寂寞,我想让你去陪陪她罢了。我如今是府里的主事,实在脱不开身,阿娘便只能指望你了。”
陈茵想了想,说道:“我等下便回去收拾。”
……
陈府的私牢是东西两府分家后,陈知川设的。
连老太太都不知道,足以见得他藏得有多深。
从前陈夫人倒是听他说过几回,后来他没再提,陈夫人以为那私牢早已没在用了。
没成想,如今这私牢还能起到些作用。
任何一处的牢房似乎都有相同的特征,阴冷潮湿,远处有水滴声,鞋面踩在地板上,会发出十分诡异的声音。
陈嘉被锁在其中一间牢房里,身上仍穿着前些时日那身衣裙,大概是不常走动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仍很精神。
陈锦停在牢房外面,陈嘉感知到她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
“你来了。”陈嘉说。
“我来了。”
陈嘉嗤笑一声,“你来早了。”
陈锦道:“何时才不算早?”
“待我等的人来了,才是时候。”
陈锦挑眉,“你果真在等人。”
陈嘉看着她,“你那么聪明,那你便猜猜,我等的是什么人?”
陈锦靠近两步,说道:“世上没有绝对聪明的人,所以我猜不到你等的人是谁。”
“你真诚实。”陈嘉笑道。
陈锦说:“谢谢夸奖。”
两人一个在牢房里,一个在牢房外,皆是同样的从容淡定,看着倒有几分伯仲难分的意思。
“你今日来,便是来找我闲聊的吗?”
陈锦说:“不是,我是来看你的。”
陈嘉皱起眉,“你为何要来看我?”
“我想看看,能与尚书夫人搭上线的闺阁小姐,如今有没有办法脱身。”陈锦说话时,眼睛静静地看着她,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仿佛便要利用这些时间好好观察陈嘉的反应。
陈嘉脸色不变,“我说过,你很聪明。”
陈锦说:“看来你也相府也有些关系,那么你要等的人是谁呢?墨斐然吗?”她看着陈嘉,打量着她的表情,然后说,“看来不是,那是墨迹吗?相府那个次子。”
陈嘉眉心一跳,她没料到陈锦竟连墨迹都知道。
那是墨斐然的同父所生的庶弟,为人绝顶聪慧,但并不常出来走动,是以外人皆知道墨斐然而不知墨迹。
陈锦见她脸色有一丝崩了,笑道:“看来是我猜对了。你与墨迹……还真是意想不到的组合。”
“你被关起来一事可有人去通知他?你又打算让他怎么救你?”
陈嘉呡了呡唇,“这不关你的事。”
陈锦笑了笑,“你设计害了叶姨娘的孩子,又嫁祸给我阿娘和大姐,如今好不容易将你抓住了,怎会不关我的事?我这人向来护短你是知道的,纵使陈茵也有许多错处,但她终归是我的姐姐,我自是要站在她那一边的。”
“你想怎么样?”陈嘉遥遥望来,眼睛里仿佛能射出毒剑。
“我便在这里等墨迹来救你,顺便问问他,他这样做,他的父亲他的爷爷可知道?”
陈嘉猛然起身,“你敢!”
陈锦道:“还没有我不敢的事。”
在当今相府里,对血脉的苛求仅此于皇族,墨迹身为庶出,自是不能与墨斐然相提并论的,若此事被相府的人知道,不但她出不去,便是连墨迹都会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