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陈路自是不能接的,只能沉默。
回去时,主仆二人都没再说话。
到了府门,见音夏早已候在门口,见了陈珂的面,音夏忙迎出来,“姑娘不放心,让奴婢来这里等着。”
陈珂顿觉惭愧,“劳锦妹妹挂心了。”
音夏道:“大爷这样说就见外了,姑娘说,让大爷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后面的事要如何处理,待大爷歇好了再商议,不必太着急。”
陈珂哪里睡得着,怕陈锦担心,便答应了。
回了院子,东远也回来了。
今日陈珂出府时,特意吩咐东远去查一查陈淑的去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东远进来,礼毕后,回道:“三姑娘未回去。”
陈珂一惊,“那她去了哪里?”
东远道:“昨日下午三姑娘自西府出来后,又进了东府,然后便再没出来过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东远摇摇头,“三姑娘应该还在府中。”
“一个大活人,若在府中,我们没有理由不知道。”陈珂道,“你再去查,务必查到她如今的下落。”
陈珂心中有些慌乱,这种慌乱让他失措。
自从知道陈淑做下那等错事后,他对她再无半分兄妹情分,但如今想到她可能已遭逢不测,他便心下难安,甚至慌张。
东远见他脸上外露的情绪,续道:“爷,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
“我去查访三姑娘时,得知那位李公子整日里流连赌坊妓馆,并未良人。他们从前住的宅子因还了赌债,如今三姑娘被安置在京郊一个村子里。”
陈珂眉心一跳,“什么?”
“我想,这大概也是三姑娘重新回府来的原因。”东远道,“她自小锦衣玉食长大,从未吃过这样的苦,昨日该是来求老爷的,哪知老爷不知,她便找了二姑娘。”
陈珂双手抓住椅子扶手,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陈淑走得那样绝决,一副绝不回头的样子,他后来很多次想起,都恨不得掐死她。如今得知她过得不好,却又于心不忍。
陈珂揉了揉眉心,“此事容后再议,你先去找人。
东远点点头,“我这便去。”说着出了屋。
碧罗送了茶进来,见陈珂脸色仍不好,问道:“爷可用晚膳了?我让厨房备一些。”
陈珂道:“不必,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碧罗不敢多话,躬身退了出去。
待屋里只剩下陈珂一个人,他长叹一口气,形容憔悴的瘫在椅子上,望着虚空出神。
论定力,他真的不及陈锦。
……
红儿回来的时间比陈嘉预期的要晚些。
还未进屋,陈嘉便眼尖的看见了她。
红儿是怀茗之后陈嘉亲选的丫头,怀茗一直未回来,陈嘉便知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但她未去求证,因为怀茗无论是死了还是落在什么人的手里,于她都没有用处了。
红儿进了屋,向陈嘉见礼,“姑娘,打听到了。”
陈嘉上身前倾,显然十分在意此事,问道:“怎样?”
“昨晚大余确来过东府。”
陈嘉一下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倒回椅背上,红儿见了,忙道:“姑娘不必如此在意,大余并未踏足过咱们这院子周围,夜里黑,他哪里瞧得清楚。奴婢觉得,多半是二姑娘诓咱们的。”
闻言,陈嘉手下稍安,看着她,“那你说说,她为何要诓我?”
红儿想了想,说道:“二姑娘知道三姑娘昨日下午来咱们府中,但是三姑娘后来去了哪里她却是不知的。只要没有实锤的证据,二姑娘拿咱们也毫无办法。再则,三姑娘昨夜去了西府,便是有事,那也是西方府的事,与咱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陈嘉满意地笑道:“你倒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