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小脸发亮,“真的吗?”
音夏在她头上敲了记,“那两位的身份难道你不知道?还敢这样想!”
瑞儿委屈,摸着被敲痛的地方,紧挨陈锦站着,“姑娘,音夏姐姐打我。”
陈锦坐在凳子上,抬起一只手替她揉着脑袋,一边道:“无论那两位公子是否与我们同道,这一路双方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音夏听了,觉得是这个理。
她家姑娘与两位太子并不相识,见了肯定不妥。再则,姑娘还未出嫁,怎可与男子同行同住。音夏道:“就听姑娘的。瑞儿,你要记住姑娘说的话,不要去招惹那两位公子,听到了吗?”
瑞儿乖乖的点头,“知道了。”
一整个上午,陈锦哪儿也没去。呆在客栈的房间里,坐在窗边看街市,看街上的人,瑞儿怕她无聊,与音夏演那才子佳人。
陈锦看得发笑,又想起那一回,元徵伸出去的那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将那少女的柔荑轻柔握住,十分温暖。
坊间盛传四太子最是风流多情,春风得意楼的头牌肖肖姑娘只远远见过他一次,从此以后便要为他守身如玉,可急坏了春风得意楼的时嬷嬷。元徵得知后,果真去了春风得意楼,做了肖肖姑娘的入幕之宾。
第二日天大亮才自楼里出来,被下朝的左丞相看见,皇上便也知道了,召来元徵问话,元徵当时倚在御书房洞开的窗户上,笑得肆意,“父皇,人生得意需尽欢啊。”
皇上又好气又好笑,拿他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当年他自江南若水家来到京城,据说带上了若水家一半的家产,那个富可敌国的若水家,哪怕拔一根毛都不知有多少自称首富的人家要自惭形秽,所以这一半家产简直不能想象。
元修因母亲出身不高,自小最是羡慕这样的家世,连做梦都想回去重新再投一回胎。
一生下来便拥有一切的元徵在他眼里是拼命想要超越的对象,到了后来,这种想要一争高下的执著变成了执念,最终成了恨。
为什么是恨?
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透。
元徵并不想做皇帝,甚至,当众拒绝了皇上要立他做东宫太子的圣旨,皇上当时气极,赏了他二十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元徵却只是笑,那时她站在议事厅的门外,听见元徵的笑声,爽朗清脆,仿佛能直达天际。
她心里震动得厉害,这个太子,太不一样。
正文 第五十八章玄衣
快到正午时分,陈锦终于挪了挪身子,对音夏道:“去告诉大爷,午饭我就不下去用了,走时通知我们就行。”
音夏答应着去了,很快回来,对陈锦道:“大爷不在。”
陈锦诧异,“可知道他去哪里了?”
音夏摇头。
“东远呢?”
音夏道:“也没见,我问大堂掌柜的,说大爷一大早跟那两位公子出了门。”
陈锦拉开房门走出去,底下大堂一片冷清,只三三两两的客人散落坐着。
陈锦有些担心陈珂,说不出为什么,担心陈珂有事。
想了一回,陈锦让音夏拿外出的衣裳来换了,带着两个小丫头出了房门。楼下大堂十分冷清,但还有几个客人,大多单独占了张桌子,要壶茶慢慢喝。
透过白色的帷帽,陈锦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在临窗那桌停下。
那桌也只坐了一个客人,修长的身躯裹在一身玄衣之下,黑发以玉冠束之,此时他正转头望向窗外,虽只露出一小半侧脸,陈锦还是立刻认出了那人是元徵。
元昀和元修昨日刚到,今日元徵便来了此处,若说巧那就太巧了。
陈锦记得前段时日他们曾在盐田见过,按照日程来算,元徵应该早已到京城了,此时却出现在这儿,就显得更加不寻常了。
陈锦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她本已快走到客栈大门口,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