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言言笑晏晏,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眼内波光柔情万种,仿佛可以看到地老天荒。
他单手支着下颚,无声靠近,凑到她的跟前小声道:“太子竟还记得草民,万分荣幸。”
此刻,赵宁已没了方才的尴尬,听见骆言打趣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反驳道:“阿猫阿狗都记得,不差一个你。”
骆言仰头一笑,笑声里尽是放松与愉悦,眼下的那颗泪痣随着他的眼角也跟着微微抖动,更添妖娆。
赵宁嫌弃似的侧了侧身子,撇嘴,显然不愿承认与他是旧识。她伸手去拿青花舞凤盘里的糕点,咬了一口,旋即放下,不甚感兴趣。
“不好吃?”。
赵宁不太愿意理他,毕竟在此地相遇,他又有那样放浪的名声,委实没有儿时玩伴重逢的好印象,于是敷衍的回了句“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骆言也不气,只眯眼轻笑。
赵岘从宫里出来后,难得的没有骑马直接回府。
俩人闲庭散步一般,沿着康州城最繁华的街道漫不经心的往回走。
他心情烦闷,最可笑的是,这些年来,极少数的情绪波动,竟然全因赵宁一人。
这些理不清的情绪,比战场上杀敌更让人头疼。
“王爷,您真打算娶了礼部尚书的独女?”站在他身后侧的凌越忍不住问。
“嗯!”
“可我觉得,您根本不喜欢她。”
赵岘脚步一顿,侧身看向凌越,面无表情的问:“那本王喜欢谁?”
凌越摸了摸鼻子,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太子殿下不是在东宫禁足么?为啥跑去了行宫?”
一听到赵宁的名字,赵岘脸色顿时黑了几许,他转回身,继续往前走,愤愤道:“你问本王,本王问谁去?”
“……”
不知就不知呗,干嘛又摆臭脸啊。
之后,俩人再无话题。
沉默寡言的走了半个时辰,眼瞧着再过一条街便能见到王府大门,谁知,街上突然一阵骚动。
整齐划一的官兵迈着扎实的步伐急速前行于夜色之中,身上冰冷的铠甲被街旁商户门前的灯笼反射出凌厉的光。